“也可以是西南风。”白竹虞给了许瑞白一颗糖。
“也没那么难,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许瑞白不为所动。
白竹虞笑出了声,连语气也鲜少地带了些不屑:“在广场上摆摊画画,挤在拥挤的小房间里睡觉,每天为第二天的午餐发愁?瑞白,这就是你追求的自由吗?”
“这样不好吗?”许瑞白反问道,“除了发愁吃饭睡觉画画,我什么都不用发愁。”
“瑞白,这些都不可能长久。所有人都可能离开你,只有家人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你看看街边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你不害怕变成跟他们一样吗?”给了一颗糖,再给他一鞭子,白竹虞的惯用手法罢了。
“害怕。”许瑞白毫不躲避地说着自己的畏惧,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还在画着那幅画。
许瑞白现在已经没有在反抗什么了。
“但是没关系,就算逃不掉你的掌控也没有关系。”许瑞白继续说道。
他不再是那个做着尖锐的破坏行为,然后幻想着许家会给予他想要的自由的那个许瑞白了,那更多的是一种幼稚的任性。
自由不是去热情奔放的国家旅行,亦不是放纵肉体的沉沦,真正的自由是斩断枷锁,在没有自由的地方开拓自由。
他说:“你当然可以让我身边每一个人都离开我。”
“但世界太大了,这里活不下去,可以换一个地方活。”许瑞白这么说着,语气竟然轻快了起来。
白竹虞静静地听着,脸色却越发难看。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和门外有些急躁的鸣笛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又飘了雪,空气更加冷厉,大家都急切地想要回到温暖的房间,和家人团圆。
良久,白竹虞问道:“那叶嘉呢?”
许瑞白手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白竹虞还想说些什么,程君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