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老板,兄弟们在这吃多少年了,你今天这手艺可差着点啊!”
这桌都是老主顾,一水的花臂光膀子,嘴里向来不干不净。有人顺着上一句开始胡侃,从心情不好一路扯到失恋绿帽。
听得秦尚眼皮子直跳,而裴冀丁在一边笑得肆无忌惮,还手贱着去捏他的头发,问是不是绿的。
最近的大哥抓着啤酒瓶,豪气干云的挥了一圈,嚎着:“少瞎扯!我猜着咱们秦老板是不是终于老树开花,有心上人了啊!”
一桌子人说完就盯着秦尚。
好死不死的,秦尚没能及时送给他们一张不屑一顾的脸。
秦尚僵在那,这个猜想应和了他心里的某个念头,挣扎着,躁动着。于是在他紧皱着眉头吐出一句“没有的事”时,桌上的大老爷们门已经开始提前庆贺老板娘的诞生了。
方才还笑得颠颠的裴冀丁,愣在原地,半天不知道怎么反应。他时不时去瞅秦尚,像个偷东西的贼,小心且忐忑。
喝醉了的男人比发疯的鹅还要闹腾。
猪八戒背媳妇的大合唱在烧烤店上演,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吵得秦尚脑瓜子疼。
但他一门心思还在纠结那一瞬间产生的混乱上。
他绞尽脑汁,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裴冀丁对他,到底算个什么人。
这件事堪比裴老板三十年来最难攻克的难题,比在上百家市场里选出最好牛羊肉都难得多。
于是一片宛如闹洞房般的热闹里,只有两个人像冬天的冰柱一般,一动不动。
秦尚在想裴冀丁,而裴冀丁在看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