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曼却品出了点别的意思。
萧北声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漠无情。
顾子恒打电话让他来,他来了;顾子恒耍酒疯质问他,他也默默听着,没有甩手就走。
但他其实完全可以一开始就不理会顾子恒。
顾子恒原本在地上撒泼打滚,忽然一股牛劲,刷地一下从地上起来。
他转身走到刚才和苏曼坐着的长椅前,从椅子前抡起了其中一瓶空了的酒瓶,“你一定也因为洛颜姐那事儿在怪我。对她动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敢做,我就敢当!”
说完,他抄起手里的酒瓶子,猛地一下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一声巨响。
苏曼听到了一声玻璃瓶和人肉撞击的空鸣。
高档洋酒的艺术浮雕玻璃瓶,为了良好地保存酒质,所以厚实又耐造,顾子恒这一下,根本没能把酒瓶砸碎,倒是把自己砸得三魂跑掉了六魄。
须臾。
一道鲜红的液体,从顾子恒的头顶上,沿着额头,顺流而下。
淌到了他的眉峰、鼻尖。
滴答滴答,点点滴落在他白色的奢牌限量版t恤上。
有了幽深的红色的衬托,这个白变得异常的白,在夜里像是在发光。
衬得这星星点点的红,愈发地红。
苏曼惊了两秒,赶紧上去,从他手里抢过酒瓶,又迅速从包里摸出纸巾,捂住了出血口,低声训斥:“不想死就别再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