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刘常还没有结婚,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家里穷的连路费都凑不够,他能顺利买到火车票来帝都,还是他老子刘耀祖舍了脸皮,挨家挨户上门借的。
浑浑噩噩的打了十多年工,在五年前刘常才开始发迹。虽然对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刘常承包的这个食堂每年赚的钱还不够他们买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的。但在上庄村里,他已经是最有钱,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刘耀祖为了还这堆人情,每年都会让几个年轻人来帝都打工,在他眼里,村子里的年轻人能出来一个是一个,能走出那片土地就是一件特别好的事了。刚好儿子这里也需要人手,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刘耀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在背后骂自己的。
原本刘常已经把自己之前那些穷困潦倒的日子给忘了,现在重新被冯褚翻了出彩,他有种被人无情戳穿的羞耻感,于是态度也不由得变得更加的恶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常的老婆也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她赶忙帮腔,“就是,谁不知道我家老刘最心善了,每年都会寄好几万回家,让村子里那些人买第二年的种子和化肥,看你小小年纪的,可不要乱说话。”
刘常小时候光屁股跳河里游泳的画面冯褚都记得,听女人这么说,她面上不禁一阵古怪。
而且,如果一千多块也够给所有人买化肥的话,那卖化肥的人非得赔死不可。
就在冯褚准备再说什么时候,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接着就打断了她。
“老刘啊老刘,我当你真是什么大善人呢,天天把救济村子挂在嘴边,没想到也就是说说而已啊。”
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走出来,差点没把冯褚的眼睛给闪了。如果说他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比他的头还醒目的话,那就是脖子上那根成人半个小指粗的金链子了。
对方看起来要比刘常年轻一些,但应该也过三十五岁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冯褚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个长袖,袖子挽起来的地方隐隐露出了点青黑色,应该是纹身之类的东西。
比起食堂窗口老板,冯褚觉得他更像是混社会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下意识的把袖子又往下放了放,这回纹身就彻底不见了。
同行是冤家,刘常跟男人的关系当然好不了,这次在对方面前丢了个大人,他已经气的不行了。
但没办法,这里是帝都大学,打又不能打,况且还打不过。刘常忍不住,把火气都撒到了罪魁祸首冯褚的身上,“赶紧走赶紧走,我这里不缺人!”
说完,他甚至还准备动手推搡冯褚。
光头男人看到这里,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我说刘常,欺负一个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我今天就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样?”刘常语气带着挑衅。
冯褚性子是慢,人也纯良,但这不代表她好欺负。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么,就是惹到平常人最多就是打一架,把老实人惹急了,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刘常的手还没有落在冯褚身上,她一个侧身,以刘常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道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
“啊!”瞬间,帝都大学西边餐厅只回荡刘常的痛叫声。
这还是上次她看江宁和刘文涛制服那四个小偷的时候用的招式,她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再把刘常给打死,这才用了这一招,没想到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顾不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这里,刘常的老婆尖叫一声,接着就伸手往冯褚脸上抓,“哪儿来的野丫头,还敢在这里欺负人了!”
有的人,无论他们有怎么样的境遇,本性还是改不掉的。
抓着刘常飞快的往后面退了两大步,冯褚认真的威胁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用力了。”
或许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刘常的惨叫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