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就说说呗。”

周雾说:“行。”

手表上的指针直到了将近一点的位置,宿舍早已断电,青年的嗓音弥漫在4019。

“推开门那张画的眼珠子,突然就动了,滴溜溜地转,就那样盯着我……”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舍长抱头痛哭,“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讲的。”

周雾说:“还有很长呢,这个村子邪门得很,那个尸体的事儿,估计节目组也会报警……”

舍长好长时间没有吱声,突然问:“阿雾啊,你这些都是编的吧,贼吓人,你要被这么一吓,还能有命回来?”

周雾模棱两可,只是嘻嘻笑:“你猜。”

“嘤嘤嘤,你就是故意的!柔弱的我,好害怕。”舍长抱着枕头装柔弱女子,一股子戏精的味道。

周雾就是实话实说,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全都讲出来,讲出来后,不在乎听的人到底信不信,他自个是舒坦了。

周雾闷在胸口的那股子闷气,在这一刻突然释然开解,仿佛有人和他分享难过一般。

舍长依旧在下铺哀嚎,周雾却觉得“心宽体胖”,现在特别想美美睡一觉。

“我先去洗澡,等会换你洗。”讲了这么久,他还没洗澡。

舍长捉住周雾爬下床的裤腿子:“那啥,老四,我们一起洗吧……?”

周雾下床的动作顿住,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脑子闪过一个画面,脸变得热起来。

他嫌弃地说:“才不要,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