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救他的?
还是三人同伙?
那三人大惊失色,为首的匪徒怒喝:“他妈的,你谁?!”
脚步声凌乱,肉|体相撞发出砰然闷响,钢棍砸中后脑勺,震得人头晕目眩。
整个世界仿佛在无限倒退,回荡着漫无边际的厮杀与喊叫,那三人倒下又爬起,最后再未站起来。
林端贴着墙,双手负于身后,不停磨蹭着试图爬起,双腿发软、腹部剧痛、耳鸣头晕,他刚站起一半,又轰然跌下。
倒地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落进男人宽阔的怀中。
那么熟悉、可怕而逼人的雄性荷尔蒙。
不会吧……林端强撑着维持一分理智,双手不安分地揪住他衣襟,慌乱地呢喃:“段、段老师?”
整个人蓦地悬空,他被打横抱起,段景升面无表情抱着他,走进停在路边的保时捷,将林端放在副驾,然后开车去医院。
林端悠悠醒转,段景升正把玩手机,便签上,“冷热刺激”其下有一栏“濒死”,画了“×”。
林端精神不太好,这一个月来,接连的刺激已让他应顾不暇,他在睁开眼睛前,就意识到,段景升正在他身边。
段景升的气息如魔鬼霸道而诱惑的呢喃,萦绕他,对他围追堵截,让他难以呼吸。林端喘出一口恶气。
“醒了就睁开眼睛。”段景升眼皮也没抬一下。
林端张开眼睛,眨了眨。段景升头也不抬道:“进了急救,已经脱离危险期。”
“唔……”他不太舒服地扭动脖子,稍一动作,便牵扯到受伤处,神经传来尖锐嘶鸣的疼痛,他僵住上身。
这么僵着不太合适,林端不安分地挪动右腿,光溜溜的小白脚抻出棉被外。
段景升终于抬起头打量他,林端看看他,又艰难地挪动视线,转向自己的脚。
段景升皱眉,下意识转头望向他的脚。
那只脚生的漂亮,脚趾像婴儿肥嫩,白里透红,指甲整齐洁白,恐怕能让最挑剔的恋足癖为之疯狂。
林端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精致的。
段景升轻挑眉梢,只见大脚趾和二趾一直一弯,一前一后,贴住彼此,比了个心。
段景升:“……”丫还挺灵活。
段景升一脸冷漠,回头看了眼林端,林端冲他露出大大的笑脸。
“绑你的人是谁?”段景升不耐烦地问,林端张了张嘴,轻咳一声,嗓音沙哑地回答:“不想让我解剖潘小倩的人。”
段景升看过那桩案子的档案,心下了然。
“你非得追下去?”段景升似乎无意插手,他只是随口一问,便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林端,双目沉沉眺望窗外。
“要,这是我进市局第一桩案子,如果连开头都做不好,我凭什么在市局待下去。”
两人第一次安静地说了这么多话,段景升甚至称得上心平气和,没有突如其来的愤怒和指责。
气氛竟然让林端感到某种温馨的意味,他忽然惴惴不安。
不如趁此机会……林端转动眼珠,讷讷地开口:“段老师,你这两天心情也不大好,本来经历了那次……对你打击太大,我和赵医生都很担心您,要不……做个心理检查,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