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延抬头瞅一眼日头,算算时间也该晌午了,拉着生闷气的林端问:“你吃饭没?”
答案当然是没有,这两天林端就喝了杯奶茶,一看见段景升他就食不下咽,奶茶喝一半给扔了,更别提吃东西。
严延看他闷声不答,便知晓林端一直饿着肚子,于是没再过问张纪那夫妻两究竟搞出什么幺蛾子,挑隔壁一家餐厅拉着林端进去了。
段景升回头望向张纪夫妻两,何芳跳脚,色厉内荏地叫骂:“我、我上警察局告你们!”
段景升的视线生硬冷漠,犹如居高临下睥睨蝼蚁,只投去警告的一瞥,紧随严延和林端身后,跟着二人进了餐厅。
普通的中餐馆,味道一般,胜在量大。
段景升以前干刑警,出生入死,踹酒店大门蹲地下窑子,干净整洁的坏境他待过,恶臭难闻的他也待过,于是不甚在意的坐在两人旁边。
严延则不大适应,他不停地挥舞苍蝇,百忙中没忘了担心林端:“这儿卫生条件这么差,能吃吗?”
林端摆手:“没事。”
段景升一言未发,沉默地注视着林端。
严延建议道:“要不还是回日本吧,我一叔叔新近到那边的医科院教书做研究,我将你引荐给他,他答应我聘你做他的助理。”
“法医?”林端纳罕,严延龇牙,为难地说:“临床。”
“我不会跟活人打交道。”林端低下头,沉默地用筷子戳米饭,喃喃自语:“太难了。”
当初选择报法医,一来是想做警察可体能上不允许,于是另辟蹊径走勘验路线,二来他委实不会这些人情世故,弯来绕去,奇葩又多,还是跟死人交流省事儿。
“到宁北,回市局。”始终沉默不言的段景升开口道:“跟我回去。”
严延拍桌,一句你算老几正欲脱口而出,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飞驰而过,再定睛细看,林端扔的杯子砸中段景升额头,扑通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