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升送他两,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阻止,只是遥遥目送二人离开。
直到踏上飞机,林端悬在心口的大石方才落下,严延拉着他进头等舱,笑容淡淡地说:“你很怕他。”
“谁?”
严延没有回答,这个人是谁,两人心底都清楚。
林端略显不安,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神情冷漠,摔回椅子里坐着,不咸不淡道:“他要我的命,你说我能不怕他吗?”
严延沉默,最终揽住他的肩膀,揉了揉,聊作安慰。
段景升曾经说,他要林端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供他缅怀齐青。
结婚那天,林端是不以为然的,他只将其理解为一场交易,可时至如今,真相大白,林端明白了段景升的意思。
段景升要他死。
那种残忍和可怕烙印在林端心底。
他接触过太多尸体,知道人死后有多么丑陋,当来自爱人的死亡威胁赤|裸裸摆在他面前,说不恐惧,那不可能。
他就是怕了段景升,也恨透了他,让他在姓段的身边多呆一秒,都是刻骨铭心的折磨。
飞机向远,蔚蓝天空下,世间充盈着热闹与繁杂。
段景升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告诉他一切都准备好了。段景升挂断电话,转身去了惠和街。
何芳在淘洗蔬菜,张纪躺在堂口的硬木头沙发上,段景升那一脚踹得不轻,伤筋动骨,他一时半会儿连坐都坐不起来。
一直在星巴克等候的助理追上段景升,毕恭毕敬将大信封递给他。
何芳看见段景升,心里发怵,想了想自个儿少妇风韵犹存,于是扭着腰臀,挤出三分笑脸迎上前去:“帅哥,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