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会为了送赵川死刑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这个问题段景升压根不用考虑,林端绝对会这么做,更何况现在没有丝毫活下去欲望的林端。
段景升迈步走出探监室,对旁边等候的狱警说:“劳烦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
狱警满腹怀疑,犹豫地看一眼段景升,对方面沉如铁,不像和罪犯狼狈为奸的样子,狱警转身去拿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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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旧宅。
朱绫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段镇南事无巨细亲自照顾老婆,忙上忙下,一把身子骨累活坏了,精神也跟着不大好。
段景升拿着赵川写满缅甸语的小纸条回家时,朱绫和段镇南同时感到自个儿精神不大好的情况呈指数级加重。
这对逐渐上年纪的夫妻面面相觑,无论年轻时有多少叱咤风云,人过了六十,便有种不得不认命的无奈,承认现在的身子骨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朱绫揉捏太阳穴,段镇南气得背着双手在客厅里走来回。
“非要跟男的结婚,这下好了吧,可把自己玩进去了,老子怎么就养大你这么个玩意儿!”段镇南越骂越气,说着抄起鞋底板子朝段景升砸。
段景升没躲没闪,由着他爸发火。
段镇南也没真打下去,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朱绫亲自生的,他忍不下心,段镇南扔了鞋底子,怒道:“要不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你辛苦,我早特么抽死你!”
朱绫瞪了段镇南一眼,嗔道:“都快四十的人了,能当小孩教训吗?”
段镇南啧啧两声,沉重叹气,回朱绫身边坐下,愁云惨雾地叨叨:“你说丽春他们母子两啊,也是真倒霉,丽春给你当线人,不明不白地死了,林端又碰上咱们儿子,差点把条命也给搭进去。咱们老段家和老林家,网上数三代,铁定挖了对方祖坟。”
“林林出生时,咱两和老林就在外边等着,他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对丽春、对林林,咱们都亏欠了。”朱绫喟叹:“损了人家的,就得把自己的赔进去。景升落到这地步,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