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讲,段景升是挺嘴笨的。
朱绫收回笑容,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头几天,林端整天陪朱绫喝茶。
第八天,朱绫说去医院看望林先进,林端虽则没有明言,不过目光闪烁,偶尔能瞥见一丝希冀。朱绫心下了然,叫来司机,带着林端和赵兰一块儿去了疗养院。
医生将林先进近况一五一十地汇报,无非那些言辞,大抵是醒不过来的,醒过来的概率小于火星撞地球,目前也是吊着一条命在。
医生觉得住在这么高档、费用高昂的疗养院划不来,实事求是地暗示家属将病人带回家中照料,就差没蹦出一句准备后事。
林端将那不负责任的医生瞪了好几眼,朱绫摆摆手:“不会带回家的,老林就在这儿住着,需要多少我们一分不少,要是你觉着通货膨胀了该涨价了,直接给我们打电话,要多少都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医生也不好再为一个床位和他们掰扯,提上口罩蒙住口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林端握着林先进枯黄的手,手心尚有一丝温暖,他趴下身,抱住林先进的手臂,一言未发沉默许久。
朱绫通情达理,和赵兰借口出去看看,两人绕着疗养院溜达去了,留给这对父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路上,赵兰摇头叹气:“小林啊,也是吃得住苦的孩子。”
朱绫笑了笑,在路边的长条椅上坐下,面前是疗养院的草坪,几个病人家属带来的小孩正在踢足球。
“就是景升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朱绫笑意渐消,惆怅地望着草坪上一对母子,母亲正为孩子擦拭脸上的尘土。
“很危险吗?”赵兰关心地问,她并不知晓段景升做什么去了,但隐约察觉并不像正常出差那么简单。
朱绫闻言,神色微怔。
彼时天色渐暗,林端离开林先进的病房,出门找寻朱绫二人的踪影。
那两人坐在长条椅上,身后是一栋西洋式建筑,林端绕过一个拐角,就听见她们两聊起了不知下落的段景升。林端犹豫片刻,悄无声息地躲回房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