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大门缓缓合拢,林端指着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声音由一阵狂风吹散:“去。”
齐青与他挥手道别,转身走向大门,他的背影化为漆黑浓雾,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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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升感到有人在注视他,温柔的晨光撒满狭窄的淡蓝色房间,周遭仿佛沉淀在一片温柔的海洋,那温柔让他熟悉而怀念。
“景升。”
是林端的声音。
“怎么?”段景升自然而然地抬眼望向他,那一瞬间,他意识到某种巨大的不同。
眼神、姿势、动作,全都变了。
活见鬼。
段景升豁然站起,疾步后退,他撞翻了椅子,直到后背贴着墙,才瞪圆眼睛震惊地看着坐起身的年轻人。
那孩子面容总是苍白,好像他总也养不活他,像一只摇摇欲坠的枯萎的花。
而眼前人面颊红润,唇齿带笑,眉清目秀一如初遇。
“景升,”年轻人趿拉拖鞋走到他面前,“我是齐青。”
千万道惊雷在晴朗的天气中炸开,光明化为无数晦暗,阴影中生出森然白骨的手,将他拉扯下落,鲜红跳动的心脏,如坠冰窟。
段景升抓起他的手腕,那只银色的抑制环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齐、齐青……”段景升疯了一般攥住他双肩,厉声咆哮:“林端呢?!林端在哪儿?!”
那天早上,病房一片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