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升朝女人笑着说些什么,那女人同样专注地回望他。
林端一脚没踩稳,扑通摔了今天第二次,这一摔不得了,摔进了机动车道,疾驰而来的轿车戛然而止,行人三三两两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大妈将他拉起来问:“欸,小伙子,咋摔了?没事吧?”
林端摔得头脑发昏,推开大妈,低声说了句谢谢。
星巴克外的动静引起了两人注意,段景升扭头向外望去,林端低着头被人群拥在中间,脸颊擦破半块皮,有些狼狈。
段景升冲出去,这一段没有人行道,段景升健步窜过车流缝隙,跳过安全栅栏,冲上去喊:“林端,怎么了?!”
人群不约而同让开,林端抬眼望向段景升。
那一眼够绝了,段景升想起去年天台上,满世界萧瑟寒风,林端那么绝望而痛恨地看着他,仿佛那是毕生仇敌,他恨之入骨。
“林端……”段景升不明就里,张了张嘴。
林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段景升推开众人连滚带爬扑上去,抱住林端急急地追问:“咋了呀,哪儿不舒服?生气了?林端,我错了!”
林端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晚上睡觉,林端躺回床上,段景升心惊胆战尾随他上床,抱着林端不肯撒手,做小伏低恳求:“林端,怎么不高兴?说说呗。”
“睡觉。”林端状似平静地说:“我困了。”
段景升不敢打扰他,抱紧了林端,脸埋进他颈窝间,没来由的惶恐:“林端,别离开我。”
夜色中,林端睁开眼睛,床头柜里放着他的解剖刀。
清晨。
冰凉与疼痛打破梦魇织就的囚笼,陷入彻底的昏厥前,段景升强撑着张开眼睛。
林端那么悲伤地望着他,眼底浸满眷恋,还有一丁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