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不会把他丢给别人,否则怎么对得起我那三年的折磨。
我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抑郁而已,谁都有点心理疾病,毕竟现代社会繁芜冗杂,人们来去匆匆,难免焦虑什么的。
爸醒了,他又和王姨在一起了。
我在这世间,再无牵挂。
那天,爸说:“狗子,你现在咋不笑了?阴恻恻的,老是板着个死人脸。”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老林或许意识到什么,久久地凝视我,长叹出声:“不开心,就到处走走去,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想想你妈,想想我,你给我老老实实活下去。”
我弄到了一点处方药,提取了某种大剂量成分,然后给段景升煲汤。
他很感动,端着汤碗一饮而尽。
不会死人,致瘾而已。
段景升不能上班了,这件事他瞒着所有人,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开心地隔着阳台给他丢装了那种汤的保温瓶。
段景升像头饿极了的虎狼,拔了瓶塞大口倒灌,汁水浸满衣襟,他很狼狈。
我望着他,轻轻撇开唇角。
他不再碰我。
犯瘾时,段景升用头砸墙,我睡楼下客房,听见他咆哮,像掉进笼子里、被倒刺刺穿巴掌的野兽,声嘶力竭。
我浑身发抖。
段景升流了很多血,为了控制自己,保持意识清醒,他用保温瓶内胆的碎片划破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