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小苏凌蹦跳地跟着，快进门时，他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庭院。

“看什么？”女人见问。

小苏凌指着庭院的墙，羡慕地说：“堂哥在过生日，他家来了好多小朋友，婶婶做了好大一个蛋糕！”

他们家和二堂哥家只有一墙这隔，那边的动静这边都能听到，他原本在庭院里玩，听到隔壁好多小朋友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实在忍不住，嘿咻嘿咻地爬上树枝，正好看到婶婶手里捧着一个大蛋糕从屋里出，招呼小朋友一起二堂哥庆祝生日。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过生日？”小苏凌困惑地扬起头看向女人，当接触到女人冰冷厌恶的眼神，他惊恐地放大瞳孔。

“妈妈……”

“我不是你的妈妈！”

女人突然狠狠地一把推开他，小苏凌的身体重重地撞在门框上，痛得他眼前一片黑暗。他无助地捂着头，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往日美丽的脸，此时此刻扭曲得异常丑陋，眼里布满血丝，闪烁着憎恶的光芒，好像会噬人，看得人心惊胆颤。

小苏凌胆怯地缩成一团。他不懂平时疼爱他的妈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他甚至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引得妈妈盛怒。

“生日？你的生日是我的苦难日！”女人一步步地走向角落里的孩子，慢慢地弯下腰，伸手冰冷的手指，轻抚孩子煞白脸颊。“为了生你，我差点死了，知道吗？在产房里疼痛了三天三夜，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好不容易生下你，却引发产后血栓，我在鬼门关绕了一次一又一次。”

小苏凌瑟缩，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他年纪太小，听不懂妈妈什么是难产，什么是血栓，但他知道因为自己，妈妈差点死了。

“所以，永远，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你的生日。”女人轻轻地警告着。

小苏凌低下头，嚅嚅地说：“我……我知道了……妈妈……我再也……再也不过生日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地上，湿了一片。

如果……他没有出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