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封立即给他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喂。
解了渴,苏凌继续躺下,侧身瞅男人。
“几点了?”看窗外的天色,应该是晚上了。
“晚上六点半了。”蔺封坐在床边,轻柔地撩开他的刘海。“肚子饿不饿?”
“嗯。”苏凌眼睛半眯,像小猫般乖巧。
十来个小时没进食,肚子早咕咕叫了,但是发烧使他没有胃口。
“我让周婶煮了粥,要吃吗?”蔺封低问。
“一会儿再吃。”苏凌揪着柔软的被子,直直地盯着男人问,“我生病了,是吗?”
蔺封道:“你发烧了。”
苏凌扯了扯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不是普通发烧,是其它病症。”
蔺封微微蹙眉。“别胡思乱想,只是发烧而已。”
苏凌咬唇,眼睛湿润,半晌,他崩出两个字。“绝症!”
蔺封一愣。
看到他的反应,苏凌低低地笑起来,眼泪却争不气地滚落。“我知道!每次我发烧,你都很紧张,催着我三个月体检一次。”
以前发烧了,他只当自己着凉了或劳累过度,没当回事。这一次发烧,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失去意识,灵魂坠入了黑暗中,沉睡的过程中,想起了一段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天……他被妈妈疯狂的模样吓着了,夜里发烧,在黑暗的客厅里无意识地梦游,被半夜起来喝水的父亲看到,责备了一通,他呆呆地听着,等父亲教育完,人往后一倒,昏迷了。
第二天醒来,妈妈一脸疲惫地守在床边,体贴地揉他的发丝,温柔细语,好像前一天那个疯狂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