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虽然大了,还不至眼花,你家客厅我能认不出来?”
“大姨,真的不是我!我有事,先挂了!”
张曼再次挂断,身体逐渐发凉,脑袋嗡嗡作响。
“嘟嘟嘟——”
绿灯了,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促。
她六神无主地挂档,踩下油门。
手机又又响起来了,她完全不敢接了,铃声响了十声歇了,五秒不到,再次响起。
到了下一个红灯,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关机,冷汗像瀑布般地流下来,吊带裙被汗水浸湿,变得半透明。
“喵~”猫包里的布偶猫似乎被刚刚的电话铃吵醒了,发出叫声。
张曼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红灯一绿,她死死地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要不是为了方棋父母的遗产,她哪会好心地收养一个克父克母的小杂种?给他吃住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过以前的小少爷日子?做梦吧!
那孩子脾气也怪,刚来第一天,不声不吭,连“妈妈”都不会喊,跟他说话像对木头人说一样,只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瞅人,仿佛能洞悉她的心思,看得她头皮发麻,火冒在丈,忍不住就想抽打他。
毕竟是孩子,被打了会嚎哭,怕吵到邻居,她就改用针扎,孩子被她扎怕了,不敢哭喊,她才满意地收手。
大前天在宠物医院发生的事,闹到了警察局,回家后她越想越气,第二天等老公去上班了,迫不及待地拿出扫帚柄,狠狠地抽打那孩子。
抽打了半个多小时,发泄心里的怒火,终于舒畅。不过,那孩子被她打得狠了,竟然发起了高烧,她随便喂了点退烧药,把他扔在储藏室的小床上,晚上老公回家,发现孩子昏迷了,两人不得不连夜开车去小诊所,给孩子打吊瓶开消炎药,忙到凌晨才匆匆回家。
今天她急着给布偶猫做绝育,大清早把自家孩子送去幼儿园,便带珍妮去宠物医院,还没来得及去看那孩子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