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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回了房间,冲澡后换上t恤长裤盘膝坐在床边,贺清桓给他发了微信。
[贺清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顾望一怔,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贺清桓,这是在道歉?
其实顾望自己也挺心虚的,要说吧,贺清桓这段时间对自己好像都还不错,顾望没朝其他方面想,因为觉得不可能,要喜欢早喜欢了
前几天在学校,贺清桓就问过自己国庆有没有安排,他说忙,今天又问,他说在家,连着骗了人家两次。
如果贺清桓不讨厌自己,有意交好,顾望是不会拒绝的,与贺清桓交好,顺着毛撸,只有好处。
顾望知道这些都有前提,前提是自己不要喜欢他,只谈利益,利益才是维护长久友好关系的唯一诀窍。
顾望回了个从沈诏那儿保存的小兔子揪着自己耳朵傻笑的表情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时间接近九点了,三楼就餐区装修浪漫又奢华,右边一整面的全视角窗户,可以俯瞰大半的景区。
路灯绵延,像落在林海的银河。
顾望晚上没什么胃口,他面前就放了一碗粥。
宋之言和沈诏估计是打过去打过来打累了,沈诏点了大份的日式豚骨拉面外加一个拼盘寿司,宋之言更离谱,一份拉面一份鸡排咖喱饭,还在从沈诏面前拿寿司,一口一个。
沈诏看着他跟牛嚼牡丹似的吃法就肉疼,“我这个月零花钱还没下来,你悠着点。”
宋之言毫不留情戳穿他,“你昨天叫人去给你排队买鞋了吧?”
“”沈诏翻了个白眼,看向顾望,“望望你减肥吗?你吃这么点你不会饿吗?”
顾望穿着t恤,领口有些大,锁骨延伸的形状漂亮,沈诏心疼,把宋之言盘子里的鸡排叉到顾望碗里,“你太瘦了,多吃点。”
宋之言,“诏子你最近真的变油腻了,回家用洗洁精洗洗吧,望望晚上不怎么吃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又把鸡排叉了回来。
“???”沈诏满脸问号,“你就是找借口想自己吃鸡排吧。”
宋之言,“吃鸡儿。”
沈诏,“噫。”
顾望笑出了声。
“你好,”桌子旁边来了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气质儒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他站在几人面前,眼睛却是看着顾望的,“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沈诏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我了个大草。”
宋之言以为顾望会变脸,以前也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但那时候顾望招摇,吸引的也是同样招摇的人。
一般,顾望会把椅子砸人头上直接抡。
宋之言已经在默默的挽袖子准备帮战了。
然而,顾望只是放下了勺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没兴趣。”
他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
话都是点到为止,男人进退有度,很有风度的说了一句“打扰了”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也只是看顾望好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一般这样的小男生,应该都很好哄的。
沈诏吃饱了,把筷子一扔,“什么嘛,糟心。”
宋之言站起来,“那走吧。”
顾望才十七,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搭讪,那男人眼里的神色很明显了,来意也彰然若揭,顾望长得好看,老男人都喜欢养这种漂亮的小男生。
他们结了账,在餐厅门口跟贺清桓和越枫迎面撞上,贺清桓的视线越过顾望,直接落在了之前那个搭讪顾望的男人身上。
这几个男生太扎眼,来往人的视线都忍不住停驻,那个男人更是如此,准确来说,他的视线一直跟随者顾望。
直到他看见贺清桓,跟贺清桓的视线撞到一起。
贺清桓自然的走到顾望面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走吧。”
以绝对占有的姿态。
那个男人脸一僵,无声讪笑两声,避开了贺清桓带着戾气的阴郁冰冷的眼神,他想跟自己身边朋友说话企图转移注意力,吃力的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个漂亮干净的男孩子,身边怎么会出现这样令人恐惧的人?
也只除了他,顾望和其他人都毫无所觉,宋之言看着贺清桓竟然跟顾望相处这么亲密,他看着沈诏,“诏,我是不是看错了?”
沈诏跟他差不多,“望望,你这是把你们班长泡到手了?”
宋之言,“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天天跟望望在一起啊!”
他跟沈诏抱在一起哇哇大叫,明明前不久望望还说不喜欢贺清桓了,今天贺清桓就那么那么亲昵的揉他头发。
他们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顾望看着他俩,无奈解释,“我跟贺清桓,嗯只是朋友。”
宋之言,“真的?”
沈诏,“为什么要做朋友?这还能做朋友?”
顾望很诚实的坦白,“因为不喜欢了,所以做了朋友。”也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能做朋友。
宋之言和沈诏也是母胎单身,宋之言把自己和孟鸥代入后想象了一下,他现在喜欢孟鸥,想到如果是做朋友,他肯定心如刀绞,但他要是不喜欢呢,那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