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枫看见贺清桓站在走廊里,神色淡淡的,心脏抽了一下,他沉下声音,正经了些,“阿桓他,不会喜欢人,也没喜欢过人,他妈生他时难产,保大保小选保小是犯法的,但是他妈当时是自己喊着,如果保大她就去死,阿桓他爸吧,也不是什么好人,阿桓于他而言,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够了。”
“阿桓五岁就被人绑架过,后来家里多了一群私生子,阿桓可能是狠了些,但他不狠活不到现在,他习惯了,他没对人好过,也没被人单纯的喜欢过,你要是生气,你打他都行,你别这样,阿桓知道错了。”
顾望的笔尖在纸上停了很久,越枫以为他没听,又连着叹了几口气,准备走了,走之前,他看见顾望面前的透明临摹纸被滴下来的几滴水晕湿。
越枫怔了一会儿,越发的搞不明白了。
搞什么啊这两人?
顾望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他说不清楚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他明明是一个很洒脱的人,如果没有贺清桓,他可以让原身过得很好,让沈诏和宋之言成为与原本书里完全不一样的人。
但随着贺清桓的靠近,顾望能感觉到自己也在改变,他的情绪越发的容易被贺清桓牵动,毫无感情经验的顾望,除了茫然,就是慌乱。
是避不开原剧情还是自己不够坚定?
他低着头,窗台边的人何时换了都不知道。
贺清桓来到顾望身边,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才俯身把人的脸抬起了面向自己,用纸巾把顾望眼下的泪擦了。
“你别哭。”
哭也没用,你跑不掉。
那杯奶茶最后是被扔了,顾望当着贺清桓的面扔的,因为垃圾桶在教室后面,顾望在第一排,他拎着奶茶一路往后走,就有人朝他看。
“砰”的一声,奶茶砸进桶里,顾望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之前哭过的样子,他仍旧认为那是原身的情绪,理不清楚的东西,索性一杆子打死。
[你们分析出来没有?这两人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还不够明显吗吗?贺清桓在追顾望啊。]
[!!!!!!!!!!!]
[我需要证据!]
[这需要什么证据?你自己没长眼睛看不见吗?刚才贺清桓给人擦眼泪来着,哇哦,好苏好苏好带感,明明想把人一口吞下去,但动作还是那么温柔,与这样的男孩子在一起,会很□□吧。]
[我上头那位大概是在ghs吧。]
[来,压吧,来压贺清桓能不能追到顾望!]
[肯定得是能追到啊!顾望之前喜欢贺清桓喜欢得死去活来,现在顶多算闹闹小脾气吧,而且我看贺清桓这段位,比顾望高啊。]???c0
[我也压能追到。]
[我压能,但我觉得应该很难,你们不懂,被伤过的心还能爱谁,还有,早干嘛去了?]
[其实,我觉得,他们不在一起挺好的啊,我们正好可以一人一个。]
[是姐妹了是姐妹了,我早在这么想,他们在一起纯属浪费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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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快下的时候,李舒雅拿着几张表进来,给了体委,才上讲台慢悠悠说道,“秋季运动会在下周举行,要是我们班的总分能在全校拿第一名,晚上我们看电影,老师请喝奶茶。”
李舒雅话音刚落,教室里一群人就鬼叫起来,十分捧场,电影不电影的不重要,主要是运动会那三天全校停课,没有项目的话,还能溜到校外玩儿。
李舒雅走了,体委拎着他的报名表到处抓人报名。
短跑跳远之类的项目一般比较抢手,属于热门项目,像一千三千五千这样的长跑,每回都是几个班干部顶上,跑得半死不活不说,还拿不到名次。
体委站在讲台上,喉咙都喊嘶了。
“没有团体精神!太失望!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几千米而已,洒洒水啦!”
“想想电影,想想奶茶,还不够你们振作狂暴起来吗?”
体委在讲台激情澎湃,下面的人在讨论当天是上午打游戏还是下午打游戏,体委的脸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黑,最后他嘴一撇,把头往讲台一磕,“我求你们了,报个名吧。”
顾望抬眼往讲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