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顾望对象,我跟他不熟。”
“卷子是我偷的他的,我的错,你要罚罚我吧。”
老许神色复杂,他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
“这试卷,到底是顾望的,还是贺清桓的?”老许又慢悠悠的问道。
沈诏被老许搞懵了。
老许喜欢声东击西打得别人措手不及,学校出了名的老奸巨猾了,摸不透也猜不准。
沈诏不知道怎么说。
“我的。”贺清桓直接揽了下来,“是我的。”
他在老师们中的形象不会轻而易举改变,但顾望不是,顾望才刚刚变好。
-
早自习到第一节课之间有一个小时的吃早饭时间,顾望从家里带了,趴着看窗外发呆。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大半了,却还没落完,秋天的萧瑟感越来越浓重,空气也带着凉意。
-顾望因为贺清桓受罚,却是在高一下学期那个炙热的盛夏。
暑假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贺清桓临开考前才发现自己准考证丢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月考都是自己学校老师监考,贺清桓是学校里的学生,谁都认识,只是个形式而已。
偏偏,偏偏贺清桓的准考证从顾望桌子里轻飘飘的掉下来了。
全班哗然。
顾望不知道怎么解释,下意识看向贺清桓,“不是我。”
顾望写了检讨,没有处分,但第一科考试成绩作废。
虽然考跟不考,成绩区别都不大。
贺清桓的反应,顾望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他也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委屈和无助。
还有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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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秋乏,发着呆,就开始打瞌睡。
就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些,他本不知道看不见的事情
-考完试,贺清桓去找了李舒雅。
“准考证是我昨天给了顾望,我忘了。”少年站在李舒雅面前,身形虽然还稍显单薄,但已经逐渐有了凌厉的轮廓。
李舒雅笑了笑,“你怎么来帮顾望说话了?你不是讨厌他吗?”
贺清桓没说话。
自尊心作祟,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还好,不讨厌,是喜欢。
所以顾望没有处分,没有成绩的那一门是因为写检讨缺考了。
-
顾望趴在桌子上,很久没有动静,过道那边的宋之言好奇顾望是怎么能这么能睡的,一动不动,他手脚不麻吗?
顾望感觉自己衣袖有湿意,他蹭了蹭,把头又偏向了窗户那边。
手机在桌子里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顾望打开,是梅丽的微信。
[梅丽:下个月三号,天鹅湖大剧院,不见不散。]
[梅丽:你可一定得来,我整天在学校被那小白莲要欺负死了,我也就跟你好了,我跟他们说,我有个可帅可帅的男朋友了,你不来,我就社会性死亡了。]
顾望心情不差,甚至还可以。
他跟贺清桓,不是因为一方喜欢一方不喜欢,他们只是因为性格上的原因,一方无底线的纵容,一方无收敛的寸寸占有,所以,最后才那样的。
刚才,关于贺清桓的生日礼物,顾望已经想好送什么了。
[梅丽:你来吧你来吧,我还给你对象买了生日礼物,看我多好,我竟然给我爱而不得的前男友的现男友买生日礼物!]
[顾望:你从哪里知道的?]
贺清桓是他对象?还有贺清桓的生日。
[梅丽:论坛上关于你和贺清桓的帖子到处都是,你们运动会的照片都快被转发成网图了,不瞒你说,我还小小的磕了一下。]
[梅丽:生日也是论坛上看见的,有贺清桓的脑残粉说要给贺清桓在市中心那个最大的led
屏上给他包一个晚上。]
顾望,“”
顾望记得贺清桓的生日是阴历十月三号,阳历十一月四号,他过阳历生日。
其实贺清桓是十一月三号的生日,但同样,贺清桓的生日,是他母亲的祭日,顾望给贺清桓过了很久的十一月三号生日,最后一年,顾望给贺清桓过的,是十一月四号的生日。
还没来得及给贺清桓说原因,顾望第二天就出车祸了。
[顾望:几点,我过来。]
[梅丽:晚上七点,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观众席,你问问沈诏和宋之言要不要来,我这儿还有多的几张票?]
[顾望:你是不是送不出去了?]
[梅丽:望望你是杠精直男癌宋之言上身了吗?/微笑脸]
[顾望:]
答应梅丽要去帮她撑场子了,小姑娘挺可怜的,国内之前熟悉的几个小姐妹都翻脸了,梅丽如果不回国,她们还能当塑料姐妹花,梅丽回国了,这姐妹就没得做了。
他跟梅丽简单聊了两句,上课铃响的时候,贺清桓和沈诏才一前一后的回来,沈诏回了自己教室,贺清桓坐下的时候。
顾望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没事儿吧?”
贺清桓瞥了一眼顾望,漫不经心的翻开书,边问道,“你是问沈诏,还是问我?”
顾望,“”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都有。”
顾望经常在网上看见情侣之间会有一方总是问类似的问题,他是没想到,贺清桓竟然也堕落于尘俗之中。
贺清桓撕了两页信签纸,“写检讨。”
这事儿因顾望而起,他伸手从贺清桓手里去拿信签纸,“我写吧,那个试卷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