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当然不知道李舒雅在跟老顾和贺之岩说些什么,他伸长脖子看了会儿,被沈诏戳了戳,沈诏好奇的问他,“你见过他爹了?”
他爹
顾望看他一眼,说,“之前我们一起不是都见过么?”
“不是,我是说,就是,见家长那种见。”
顾望想了想,好像还没有,从跟贺清桓在一起之后,他去贺家的次数也并没有很多,每次去都没有跟贺之岩碰上,贺之岩从上次贺氏顾氏合作之后,便一直有两家人见面一起吃个饭的想法,为什么见面的理由也不需要多想了,就是想敲定两个孩子的事情。
免得夜长梦多,主要是贺之岩怕贺清桓梦多。
看顾望的表情,沈诏都知道答案了,母胎单身说起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难怪贺清桓每天看你看那么紧,是我我也怕。”
顾望哑然,“看得紧吗?”
沈诏诧异,“你没感觉到?”
顾望茫然了一会儿,他还真没感觉出沈诏说的看得紧。
“你不觉得,贺清桓管你管得很多吗?”沈诏呐呐道,“他连你吃什么都管,不过,你确实爱乱吃东西哦。”
顾望,“”
贺清桓看见顾望跟沈诏头靠着头在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还往自己这个方向瞟一眼,在讲坏话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贺清桓手里的稿子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靠在了椅背上,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两人。
沈诏虽然不聪明,但在顾望的事情上面,他稍微要敏感那么点儿。
贺清桓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能猜到沈诏在跟顾望说些什么。
无非是觉得自己对顾望管束太多,好几次,沈诏约顾望出去玩,顾望都跟他呆在一起,向来跟顾望形影不离的沈诏对此还有些吃味。
比起之前,现在的贺清桓对顾望可以说是非常纵容和顺从了,但在旁人眼里,依旧觉得有些心惊。
贺清桓并没有插手过顾望特别想做的事情。
比如顾望从未正面回应过贺清桓关于想要早点订婚甚至结婚的提议,贺清桓明里暗里或严肃或正经提过好几次,最近一次,顾望才非常含蓄的表达了还没玩够的想法。
顾望说还没玩够,换做以前,贺清桓肯定就跑偏了,玩什么还没玩够,除了他顾望还想玩谁。但现在贺清桓全部都照单全收了,没玩够他就陪顾望玩,玩到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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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大会上,贺清桓和顾望无疑是赚足了眼球,两个如此优秀的学生,都是他们金阳的,金阳的确是私立高中没错,但从不鼓励学生在物质上奢侈过度,平日在学校,并不是很能从不表面上看出学生之间的差距。
金阳也并不是只收家境好的学生,学费更加是紧跟公立高中的步伐,以成绩说话,为了避免学生超额,金阳的分数线比起一中都没差太多,也是因为金阳的教室教学条件过硬,背后董事和资助人个个有钱,投资于教育事业就当做好事积德了,养一个学校还不成问题。
所以这些年,金阳的口碑越来越好,今天的动员大会,市委书记和市周报都到场了,也是为了证明上面对教育的重视。
顾望上去的时候,下面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响彻整个操场的掌声。
没几个人会认真听这种场合上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但他们知道上边的人长什么样子。
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看着镜头里头里几乎没有死角的少年,惊叹了一口气,然后侧头跟站在他身边的老周问,“你们学校选学生代表讲话是看脸的?”
主持人也是差不多的档次,这么看脸的?
老周对此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介绍一下,顾望,我们的年级第一,总分回回接近满分。”
摄影师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过后就是感慨老天的不公,有的人,生来就注定是天之骄子。
老周在一旁看穿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帮顾望说话,“忘了告诉你,高一的时候,他是倒数第一。”
哪有什么天注定,天注定你要拼命还差不多。
摄影师被戳穿,憨憨的笑了两声,附和了两句,继续认认真真拍了起来,有人给他们周刊打了招呼的,这次全市的高三动员大会,金阳的版面要最多,最大!
太阳老大,顾望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下来之后赶紧把拉链一拉到底,宋之言从旁边递了一把扇子,“给。”
顾望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请假了么?孟鸥呢?”
宋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差不多了吧,她说我考上b大就在一起。”
孟鸥没有回来,在那边的城市住下了,学籍也转到了那边,宋之言每隔两个月会找各种理由过去一趟,来来回回好几次,再怎么都该有进展了,进展就是现在宋之言说的这句话。
b大仅次于a大,分数线稍微低了一点,孟鸥知道宋之言跟a大的差距,退而求其次的选了b大,故意给宋之言机会。
顾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珍惜机会。”
宋之言,“我有数,我知道。”
知道个屁,要是知道至于跟人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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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大会结束,高三正式进入冲刺阶段,提前了半个月上课,等高一高二的来学校上课的时候,他们已经个个人憔悴了。
几个人找到了释放压力的地方,没事儿就偷偷到顶楼天台躺着晒太阳睡觉。
顾望没什么压力,就是之前还不好意思问问题的同学,在最后的时间都厚着脸皮请教顾望,连贺清桓都没逃过。
贺清桓的草稿本从前几天借出去过后,再没回来过。
顾望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蹲在了他面前,顾望睁开眼睛,微微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他记得一下课,贺清桓就被李舒雅叫走准备下周的竞赛了。
高三的竞赛还挺多的,其中有几个竞赛的含金量很高,前三名可以选择学校保送,顾望被放在了后边那场,跟贺清桓错开了。
贺清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糖丢到顾望怀里,“半路回来了,只是让我不要有太大压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