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和，我……”

简宁在一个“我”字憋了半天，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最关键的剩下的三个字半天没有吐出来。

他一拍手，恨不得在这张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嘴上抽一巴掌。

“我就是想和你发展一段……早恋关系。”简宁绕了个弯子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

他紧张地盯着顾清和身旁的书架，不敢和顾清和对视, 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他的脸后又立马移开。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在等待顾清和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简宁只觉得每一秒都分外漫长。

“简宁。”顾清和叫了他一声, 目光锁在简宁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简宁在这一声中听出了几分眷恋的味道。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撞进了顾清和潭水般的双眸中, 他试探地往顾清和的身边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朝顾清和伸出手。

顾清和抓住他的手捏了一下，软软的, 就像简宁这个人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对着这样的简宁说出拒绝的话来有多困难。

他想起第一眼见到简宁的时候，在篮球场肆意挥洒汗水，朝他笑得神采飞扬的少年是多么的引人注目。

顾清和不敢说他第一次就对简宁有企图, 但是他想听到这句话很久了。

他试着唤醒被冻住的喉咙，声音嘶哑道：“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

简宁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他打断顾清和的话：“还是应该好好学习是吧？你怎么会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他自嘲地笑笑，从顾清和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简宁的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简宁的温度从掌心溜走，顾清和下意识地想去抓，他害怕简宁这个人就像他的手一样，从身边离开。

他想起早上答应冉杓的话，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了。

拒绝简宁，哪里会这么容易。

看着简宁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沉得他喘不过气。

“简宁，我……”他想告诉简宁不是这样的，可是简宁只是朝他笑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笑着朝顾清和眨眨眼，有些话说出来了果然比闷在心里要好。

“我不管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只要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我就是有机会的。”

顾清和看着自己的手心，简宁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上。

“我可以追你。”简宁坚定地说。

顾清和只觉得简宁在逞强，连笑容都如此苦涩，心里自然更难受。

他想起刚认识简宁的时候，简宁连给一包饼干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做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讨厌模样，那个时候顾清和便觉得他高傲得很可爱。

现在，简宁却说出了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话，顾清和心里除了疼痛以外，更多的是揪心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