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亭内休息的一行人认出了公主府的徽记,气氛微变,隐隐有如临大敌之势。
“姑娘,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启程吧。”一位老嬷嬷对谢存华说道,
这一行人正是前去山东外祖家避风头的谢存华,随着杜若带伤离开公主府,陆杜两家解除婚约,关于陆夷光、杜若、谢存华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能闹得这般甚嚣尘上,自然少不了与三家不对付的人家的推波助澜,谣言止于智者,然而智者少,大多数人最爱这种桃色纠纷。
谢存华沉吟片刻,站了起来,撞上面徒惹尴尬。
马车里的陆夷光看的好笑,她又不会进凉亭休息,跑什么,无意间撞上谢存华的视线。
谢存华一愣,犹豫了下,眼含歉疚地略略一福。
陆夷光眯了眯眼,反倒扬声,“谢姑娘留步。”
谢存华脚步一顿,愕然望着她。
陆夷光弯唇一笑,利落地跳下马车,走过去。
谢存华身边的丫鬟婆子情不自禁绷紧了神经,前儿杜若遍体鳞伤地从公主府出来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
领头的嬷嬷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不远处的陆见深,长乐县主任性,陆大公子温润知礼,总不会由着长乐县主胡闹,庆王府那事,她家姑娘也是受害者。
陆见深并不言语,微微挑眉看着陆夷光,不知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长乐县主。”谢存华屈膝一福。
陆夷光还礼,目光在谢存华脸上绕了绕,不愧是京城明珠,近看更美,杜若这厮人品不行,眼光倒不错。
谢存华微垂了眼。
陆夷光弯了弯嘴角,“谢姑娘方才何以那般看我?”
谢存华怔了怔,万万没想到陆夷光会这么问。
陆夷光展颜一笑,直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明亮,如泉水般清澈,谢存华心里涌出愧疚,若非因为她,长乐县主不至于沦为笑柄。
谢存华屈了屈膝,“存华对不起县主。”
陆夷光挑眉,“谢姑娘哪里对不起我?”
谢存华语塞,这让她从何说起。
陆夷光眼神一扫,半夏几个福身后退。
谢存华的丫鬟婆子拿眼去看谢存华。
谢存华冲她们点了点头。
不错,有眼色,陆夷光笑起来,“谢姑娘为何向我道歉,难道那日是你主动落水的吗?”
谢存华断然否认,“不是,我岂会这般糟践自己。”
陆夷光点头,“那是谢姑娘要求杜若下水救你?”
谢存华一顿,摇头,“不是。”
陆夷光又问,“那难不成谢姑娘在我与杜若婚约期间和他有来往?”
“没有。”谢存华急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