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语气冷淡:“我跟你没什么可谈。公事的话,你找康助理预约。”
他现在的态度,她心里越没底。钝刀割肉太疼,还不如给她痛快来一刀。
田清璐自顾自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昨天在气头上,才会跟温笛说到姜昀星,你有不满尽管发出来。”
严贺禹将手搭在车窗上,无声看了她片刻,说道:“置气吵架那是两口子的事,我要吵也是跟温笛吵,没道理对你发火。”
田清璐用力抠着车钥匙,幸好指甲短,再使劲也断不掉。
她自嘲笑笑,她跟他还有婚约,他说他和温笛是两口子。
“来找你不是求你原谅,我没觉得我错,我能忍你跟温笛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久了,我肯定忍不了,就算昨天不找她,也是迟早的事。”
严贺禹说:“你是对是错跟我没关系。你觉得你做的对,那就去做。我也一样。至于后果,我们自己能担着就行。”
他瞥眼手表,示意司机开车。
康波终于理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上电梯,严贺禹主动跟康助理说起:“温笛跟我闹翻了。”
康波提着呼吸,询问:“要不我去找温小姐说说?”
“说什么?”严贺禹道:“没必要。温笛那个傲脾气,又小心眼,她已经知道我订婚,田清璐又跟她说了昀...”星,像是意识到什么,那个“星”字他没说出口,略有停顿,他改成:“田清璐又跟她说了姜昀星,你就是去找她,她不可能跟你聊。”
康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在老板决定把温笛名字加在别墅房本上时,肯定是认了真的,结果节外生枝。
电梯在严贺禹办公室那层停稳,康助理摁着开门键,等老板出去,他随后。
严贺禹忽然转脸,“温笛怨我对她不好,对姜昀星好。”
康波意会老板的意思,是让他这个旁观者说说自己的看法,他如实表达:“我看到的是,这几年您对温小姐确实不错。”
言外之意,也仅仅是他眼睛看到的,至于严贺禹心里怎么想,他不好说,也不清楚。
严贺禹点评:“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
康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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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周,温笛靠褪黑素睡觉,不管怎样,至少保证了睡眠时间,脸色勉强能看。
周五上午,她接到母亲电话。
赵月翎傍晚的航班落地北京,晚上和明见钧一家吃饭。原本明见钧是打算约瞿培和温笛一起,但瞿培还在术后康复中,不适宜出来吃饭。
温笛现在脑子转得慢,也懒得思考,直接问母亲:“明见钧什么意思?”
“你当初受那么大委屈,我给明见钧打了电话,他说找个机会一起坐坐,带上他老婆和儿子,该澄清的澄清,免得误会越来越大。”赵月翎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流言发生在自己闺女身上。
女儿觉得无所谓,但她当妈妈的,见不得孩子受委屈。
中午吃过饭,温笛前往机场等着接机,母亲傍晚到,她提前了两个小时去机场。在家闲着就会想些不该想的,不如到人多的地方。
接到人,温笛挽着母亲的胳膊问长问短。
赵月翎心细,搭一眼女儿就能看出女儿最近睡眠足不足,“又在熬夜写剧本?”
温笛下意识抬手摸摸脸,“这都能看出来啊。”
挣扎半晌,温笛还是决定告诉母亲实情,这事瞒也瞒不了多久。
坐上车,她抓过母亲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把玩着,“妈。”
赵月翎笑着看女儿,“怎么了?”
温笛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我打算把我现在住的公寓卖掉。”
赵月翎脸上的笑僵凝,但很快,她迅速整理好,依旧微笑着说:“你看着办,不喜欢了就卖掉,房子得住着顺心。”
母亲这么聪明,肯定猜到她跟男朋友已经分手。
但母亲不会追着刨根问底。
赵月翎开解女儿:“我觉得吧,你应该高兴才对。”
温笛拿手抵着额头,浅笑着跟母亲对视,“怎么说?”
赵月翎道:“走不到一起说明不合适,前边合适的人多着呢,你不好奇以后遇到个什么样的呀?反正我好奇。”
温笛笑笑,“被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好奇。”
她脸上笑着,心里依旧难过得要命。
之后,母女俩刻意避开聊感情。
赵月翎收到明太太发来的消息,是餐厅地址。
这次吃饭的餐厅是明太太按照温笛口味和喜好提前预订。
六点钟,明太太和小儿子提前到了包间。
今晚一共五人吃饭,明见钧下午有会,还在来餐厅的路上,赵月翎跟温笛也还没到。
祁明澈坐在包间沙发里看手机,不时抿咖啡。
明太太给儿子续上咖啡,再三交代:“等温笛和她妈妈来了,你别给我耷拉着脸,不然晚上回去收拾你!”
“知道。”祁明澈应着,关于父亲的婚外情,他知道没那么简单,现在排除温笛,可不代表不是其他人。
“妈,你是自欺欺人还是.....”
明太太打断儿子:“你妈妈在你眼里就这么窝囊?你爸要是真有小三,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拼命赚来的钱给小三花?”
祁明澈无力反驳。
明太太端起咖啡杯,心不在焉品着。
丈夫的确有婚外情,只是暂时她没拿到证据。她现在要稳住儿子,让儿子不再怀疑丈夫,这么做是打消丈夫的戒备心。
她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信赖多年的秘书居然是明见钧的人,她又气又恼,可又不能声张让秘书发现异常。
她决定将计就计,到时一锅端。
之前她纳闷,她查了那么久,怎么就查不到明见钧婚外情的有力证据,原来不管她做什么,明见钧通过她的秘书,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