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送餐员正在一公里外的花店门前,等着拿上鲜花。
花店里,严贺禹挑了一朵粉玫瑰和一朵香槟玫瑰,盯着满屋的鲜花,他又选了一支多头蔷薇,再配上点尤加利和相思梅。
他并不懂怎么搭配花,完全根据感觉来。
最后,他又从花桶里拿了一支白蝴蝶兰。
“就这些。”他把选好的鲜花递给店员。
康波疾步从店外进来,把自己手机递给老板,“是田总。”
现在田清璐不管什么事,即使是找严贺禹本人,也是直接打给康波,让康波把电话转过去。
康波留在花店里等店员包装鲜花,严贺禹拿着手机出去。
坐上车,他问:“什么条件?”
田清璐:“没什么条件,你之前给的补偿足够,再开口,那就有点贪心不足。”她也有过偏激的想法,她不好过,也不想他好过。
可突然觉得没意思。
丁宜说:你好聚好散一回,别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逼得那么刻薄。
她决定,听丁宜一次劝。
严贺禹语气平静,劝她:“你回家再跟你家人商量商量。”
田清璐现在就给他答复:“用不着。我的意思就是我爸妈的意思。”
不过她也有个小请求,“我打算出去散散心,主要是不想被人议论,不过临时走不开,最迟八月初就能结束手头的项目,你给我点时间,下个月初再对圈里人说我们解除了婚约。”
她问:“可以吗?”
严贺禹很干脆:“可以。”
即便田清璐没提补偿条件,他又吩咐康助理,该补偿的一点不少补给她。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花送过去了?”他问康助理。
康波点头,“送餐员刚走。”
每次给温笛送餐,会另外再送几朵花,之前几次都是店员随意搭配一小束,今天他们的车刚好路过花店,于是老板下车,亲自给温笛挑了一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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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花瓶里的鲜花换了一茬又一茬,有时阿姨给换水,她闲着没事时,偶尔也自己换。
周末那天清早,温笛刚给花换完水,接到祁明澈电话,他说把井水送给她。
离他们去小村拍封面那天,十天过去,母亲在这陪了她十天,当然,期间没耽误出去谈合作,晚上回家陪她看看剧。
时间有点久,温笛担心井水不能喝了,毕竟在井里跟装在瓶子里不一样。
祁明澈说:“今天一早天不亮,我给你从井里刚打出来的水。”
那天在小区门口遇到赵月翎,光顾着打招呼,把井水这事给忘记,等他想起来已经是晚上,又不方便打扰她。
温笛抱着花瓶,从洗手间出来,“你怎么还当回事了。”
“答应过给你用井水泡茶。”
温笛放下花瓶,“你等着我,马上。”她下楼去拿水。
祁明澈准备了两大瓶,交代她:“让阿姨先在净水器里过滤,茶泡好了后,放凉,凉透再放冰箱半小时,冰镇后味道更好。”
两人简单聊几句,温笛上楼。
赵月翎看女儿抱着两大瓶矿泉水,“家里的水多了,你怎么还下楼去买?”
温笛放下水,告诉母亲事情始末。
赵月翎夸祁明澈:“还不错,挺细心。”
“嗯,是不错。”温笛挽着母亲往餐厅走,“吃过饭,我送你去机场。”
赵月翎打算今天回江城,她陪了女儿十来天,觉得女儿状态不错。
原本订了中午的机票,临时有事,改签到晚上,所以不用女儿去送机。
温笛听说母亲改签了航班,关心道:“是不是公司有什么要紧事?”
“不是。是范智森公司的事。”赵月翎问女儿要不要吃蔬菜沙拉。
温笛点头,“多放苦菊。”
她问:“范伯伯在北京?”
“嗯。他不是跟京越合作在江城园区建厂吗,”赵月翎往盘子里夹苦菊,接着说:“有些手续复杂,要京越这边出面。”
“那范伯伯让你去干吗?”
温笛拿了一片紫甘蓝放嘴里,慢慢嚼着。
“中午他跟严总约了吃饭,就是严贺禹。你上次回家,不是在饭店见过他跟他未婚妻。”赵月翎见女儿吃紫甘蓝,又夹了一些紫甘蓝在盘子里,淋上沙拉酱,递给女儿。
温笛“嗯”了声,把沙拉酱拌匀。
赵月翎给自己拌蔬菜沙拉,她没放沙拉酱,只淋了一点醋,“我们家公司跟京越子公司有合作,你范伯伯的意思,上次江城的饭局,我没参加,这次过去熟悉一下,方便以后的合作。”
温笛不希望母亲跟严贺禹见面,但母亲已经答应了过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关系网维护,要是她多说什么,母亲那么聪明,肯定会怀疑。
赵月翎闲聊:“你二姑妈昨晚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新恋情。”
“哪有那么快。”
“快慢无所谓,妈妈希望你开始下一段恋情,是因为开心。”
“那肯定的。”
赵月翎说:“你二姑妈跟我一个想法,她希望你找个能让你开心的人,谈场轻松的恋爱。”
说起能让她开心的人,她想到的是祁明澈...
温笛今天没工作,在家看了一上午剧。
还没到中午,母亲去应酬。
她一个人无聊,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睡半小时,被祁明澈的消息吵醒。
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温笛捡起地上的毛毯,问他:【去哪?】
【一个你肯定会喜欢的地方。我在楼下。】
温笛换上外出的衣服,找出一把遮阳伞。
“要出去?”阿姨问。
温笛戴上墨镜,点头,“嗯。去逛逛。”
“中午想吃什么?”
“不用做我的饭,我逛街时随便吃点。您就专心给祁明澈编玩偶摆件吧,他着急。”
阿姨开玩笑说:“早知道就不接他这单了。”她推推老花镜,“他这个玩偶不怎么好编,颜色复杂。”已经编了好几个,细节不行,这是第四个。
温笛下楼,祁明澈就在电梯旁边等她,手里拿着一瓶苏打水。
他伸手,“伞给我。”
“我自己撑。”
祁明澈还是坚持把伞拿过去,走出楼栋,他撑伞,将手里的苏打水给她,“在店里买的,不是你常喝的那个牌子。”
“一样喝。”
温笛转头看他,“你今天不忙?”
“忙。”顿了下,祁明澈偏头,跟她对望,“因为想见一个人,早早就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