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园园。
园园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抽了一朵给她,“温笛姐,心情愉快。”
“谢谢。”温笛笑着收下花。
休息室的门半掩,她直接推开。
跟屋里人的目光交汇的刹那,她嘴角的笑容瞬间没了。
严贺禹先开口,“最近瘦了。”
“没瘦。”温笛把门关了一半,径直走到饮水机前倒水。
“严贺禹。”她转头看他。
他已经起身走到她旁边。
“你说。”
温笛又找了一个纸杯,给他倒一杯水。
严贺禹不习惯用纸杯喝水,还是接过来。
“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她跟他对视,“我跟你回不去的,中间夹了那么多人和事,我没想过再回去。”
严贺禹:“那就不回去,我们往前走,我陪着你走。以后我跟你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人。”
温笛沉默以对,拿起水杯喝水。
严贺禹明白,她心意已决。
“今天以前的过去,我放下了。”他指指沙发上的风衣,还有自己身上的衬衫以及腕表,“都是新的。分手的两年半里,我所有用的东西,都还是那时候你送我的。现在全部换了。”
休息室门口不时有人经过,脚步匆匆。
他们说话不是很方便。
严贺禹把纸杯里的温水喝完,“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让我想一下,我怎么放手。”
温笛盖上杯盖,最后一杯咖啡,她请他。
严贺禹拿上西装,告诉她车牌号,他先下楼。
温笛跟周明谦打声招呼,从助理那拿上自己的包,去楼下找严贺禹。
他的车停在大厦门前,她怕上错车,特意瞅了一眼车牌号,没错。
她拉开后座车门,严贺禹坐在驾驶座,回头说:“我开车。”
温笛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座。
路对面就有咖啡馆,严贺禹说要去那家他常去的,咖啡不错。
温笛不知道是哪家,又在哪,她没问。
车里过于安静,好像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她打开包,拿出还没看完的《重返普罗旺斯》接着看。
严贺禹不时看一眼身边的人,他跟温笛现在如同两个陌生人,而她在看他给挑选的书。
他开了轻音乐。
温笛看了几十页书,忽而眼前一黑,她往车窗外看,汽车驶入过江隧道。
光线不足,她把书收包里。
汽车疾驰,谁也没打破沉默。
车厢很暗,他和她的轮廓有些模糊。
有那么一瞬,温笛有点恍惚,车子行驶在隧道像迷路了一样。
严贺禹调小音乐声,“你要是想看书,把顶灯打开。”
“不用。”
她望着前面,感觉过了很久,还是看不到隧道口。
“温笛。”
“嗯?”
“温温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跟以前一样,大多时间在书房玩。”
严贺禹微微点了下...头,告诉温笛,十月份他要去江城参加gr高峰论坛,到时想去看看温温。
那只喊过他爸爸的小布偶,他有时也惦记。
他余光看她,车里光线不好,看不清她的表情,“以后应该没机会再看温温,我待一会儿就走,不会打扰温爷爷太久。”
“何必。”
“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过去了。”
严贺禹没勉强。
前面终于看到隧道口,迎来了光。
这一路昏暗,时间似乎很长。
温笛再次拿出那本书,没看多少页,汽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
一家不大的咖啡馆,严贺禹点了两杯黑咖啡,他又要了一杯温水。
温笛以为他只是想让她陪他喝最后一杯咖啡,所以她也没多说话,没问他是不是还有话要跟她说。
她端着咖啡杯,一直望着咖啡馆窗外。
从窗前经过的人,有推推搡搡的闺蜜,有牵着手相视说话的小情侣。
一杯咖啡喝完,天也黑了。
温笛放下咖啡杯,看向严贺禹,“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在她站起来前,严贺禹道:“我找到了一个能说服我自己放手的方式。”
“你说。”
“你写二十个你想去旅游的地方,我去找你。”
温笛让他说详细一点。
“我不带手机,不让任何人帮忙,你找个人跟着我,这样我也能证明自己没有作弊。”
严贺禹刚才在过隧道的时候已经想好,“你随便在二十个地方里选一个地方去玩七天,我也在这二十个地方里挑一个我以为你会去的地方,然后去找你。我把你丢了一次,想再把你找回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要是找回来,你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复合的机会,是我们重新认识对方的机会。”
温笛想知道的是:“要是你找不到我呢?”
严贺禹:“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你说到做到?”
“承诺你的,我都做到了。”
温笛也想彻底了结,他该往前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
严贺禹只有一个要求,“你遵从你的内心写。”
要是瞎写,他根本猜不出来。
温笛想了想她最近想去故地重游,或是以前打算去又还没去的地方。
严贺禹道:“你先把想去的地方写二十个给我,至于到底去哪,你可以随机决定,不用现在就想好。”
温笛之前有过出游计划,打算等忙完《欲望背后》,再去趟撒哈拉。
冰岛也想再去一次。
这几天看《重返普罗旺斯》,勾起了她以前旅行的回忆,想再去看看。
莫赫悬崖也是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