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晁云洗干净手,剥了满满一大盘虾给戚寒,恨不得把他抱到腿上一口一口喂。
“和你说了要多吃点。”
“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把虾吃了。”
“吃不了,太多了。”
“那吃一半,我辛辛苦苦给你弄了这么久……”
“什么弄?”
“你说什么弄?你想怎么弄?”
这个流氓!戚寒面子还是薄,憋不住了狠狠瞪他一眼:“你别老说弄啊弄的行不行?”
年晁云大笑,还是没忍住把戚寒抱过来亲了一大口。和心上人聊废话都这么开心,他当年果然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两人吃过晚饭开始收拾东西。
戚寒老惦记着他的花房,对自己走了以后年晁云压根不闻不问,导致一屋子颓败的事实,表示非常愤慨。
年晁云开始还理直气壮的:“我不管是因为睹物思人,看到这些东西就老想到你。”
戚寒幽幽说:“活该。”
他现在硬气了,就是要恃宠而骄,至少嘴上要把当年的仇报回来。
他背对年晁云,摸着那些枯死的植物,挨个道歉。搞得年晁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儿。
太阳花跟着他们又回到老窝,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边上有两盆半死不活的虎皮兰,那个鸟笼秋千还在角落,就连脚下那快毯子的位置都没变。
戚寒有点错乱。一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快得几乎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梦而已,其实他和年晁云还陷在一纸合约里,其实年晁云也还并不知道他暗恋自己。
年晁云从背后走过来,用他最喜欢的姿势环住戚寒:“都会好的,我们重头来过。”
戚寒把脸埋在他颈侧,嗅了嗅,心满意足的。
楼下发出一连串“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芸芸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它自从做了太监之后,也不知道是觉得颜面尽失还是猫生无望,总之对运动这件事的热情几乎降到了冰点,天天窝在沙发上不动,要不就是偷偷爬床,又被戚寒丢出去,体重翻倍地涨。
发展到今天已经严重影响了运动平衡。
但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他从猫包里解放之后,发了疯似的从上窜到下,把最喜欢的橱柜啊桌椅啊挨个跳一遍,像巡视地盘儿似的,结果一不小心就从楼梯拐角滚下来四脚朝天地躺平了。
戚寒无奈,把芸芸抱起来送回窝里,刚放下,它又“嗖”的一声,熟门熟路窜到原来猫爬架的位置,蹲那儿不动了,仿佛从没离开过。
戚寒摇头,给它倒了点水和零食,好言相劝:“小胖子,你该减肥了。”
芸芸撇过头去,年晁云倒是紧张地偷偷摸了摸自己肚子。
“花房要重新整理,还有你搬来的几棵茶树,正好还有空地能种下。冰箱空了明天要去次超市,家里角角落落都要重新打扫,被褥毯子都要晒……”
戚寒絮絮叨叨盘算着,压根没注意年晁云捧着两杯茶,在他背后默默欣赏了很久,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还差一件。”他说,“领导,您什么时候有空和我去扯个证呗?”
其实扯证就是走个形式,反正这儿也不承认。
但年晁云就是惦记这个,他想把之前缺失的每一环都给戚寒补上,当然也包括一场完整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