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私密性好,生活方便,所以贵。傅瑞……傅老师也住在这里,其实你们也可以来住。”牧子溢开心地说道。
傅瑞听了这话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帮忙搬东西。
于是牧子溢的爸妈就在这里住下了。
只不过没几天以后牧子溢就去了横店继续拍摄,直到剧组放假再回来。
一家三口坐在一桌吃饭,在牧子溢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可能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到来。
演员们在剧组里一下子待好几个月,好多演员的家属会来探班,以前看到同组演员能吃上自己家人做的包子馒头或者家常菜,牧子溢都很羡慕。
虽然他没有,但是回到家能吃上爸妈做的热饭,对牧子溢来说也觉得很幸福了。牧子溢有时候想,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偶尔和傅瑞说的时候,傅瑞都是心里一酸,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即使是他不能和家人见面,也隔三差五要视频一下,但他和牧子溢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见过牧子溢和家人通电话。
本来牧子溢回西京肯定是第一时间到傅瑞那儿去的,这会儿却在家和父母团聚,傅瑞叹了口气,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泡面。
饭桌上,牧子溢兴高采烈地讲着剧组的事,父母听着,偶尔说几句话。
“我看到网上说你还在和公司打官司,是不是真的?”爸爸问道。
“嗯嗯,我想解约。”
“怎么一下子要签约,一下子要解约的?当时不让你当明星你非要去,现在当了又不珍惜机会。你那时候说要学音乐我就和你爸说你就是一时兴起,看吧,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你从小就是这样的,做事不能持之以恒。”牧子溢的妈妈插嘴道。
听了妈妈的话,牧子溢嚼了几口饭,还是解释了一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然而妈妈还是揪着这件事不放,牧子溢心情忽然就烦躁了。
还是爸爸看出了牧子溢情绪不对,洗碗的时候把妻子拉到一边说:“别老说些有的没的了,孩子本来就……就有抑郁症。”
“有什么抑郁症,一看就是网上瞎说的。抑郁症的人能像他一样高高兴兴的?抑郁抑郁,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的。”妈妈对此不以为然。
牧子溢刚想进厨房教爸妈怎么用洗碗机,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看他就是过的太顺心,少了挫折。你就是从小太宠他,我和你说孩子不能过的太顺,就是小时候打击少了,所以现在经不住打击,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像那个什么……什么洲洲的?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非得寻死啊?你看死了以后也不清静,还造谣我家儿子有抑郁症。以为都像她似的呢?我看最可怜的是她父母,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你说说现在的孩子,哎,真的不像我们那时候,什么苦都吃过……”
一席话残忍地撕破了牧子溢最后的幻想,他醍醐灌顶般地意识到,他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家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有些错误教育观念几十年如一日地灌输给他,终于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他很努力地才在傅瑞的帮助下把自己从出生时就铺就的牢笼里解放出来,可是这些令他郁躁、自卑、胆怯的东西随着父母的到来又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