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被卡在了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种感觉,也太难熬了。
以前不用上课的时候,他经常会来画室,顾辞新应该也是。
他的画架和自己的那个并排放着,因为是经常使用的东西,上面还沾着一点淡淡的信息素。
江染忽然想起论坛里关于顾辞新信息素味道的帖子。
那次他们在美术教室,顾辞新曾短暂的用信息素压制过吴非莱,不久之后,就有人在贴吧里讨论,说他的味道冷的厉害,闻起来很厚重,就像极致寒冷的冻结日,毫无温度。
他们学校的论坛人员活动向来多,照alpha的说法,这个味道简直鬼见愁,也在身上根本活不下去,闻了就想拿头磕地,简直跟他本人一样,没有感情。
可江染闻过那么多次,却觉得对方的信息素那么温和,他甚至能从信息素里判断出对方的情绪。
压抑的,欣喜的,失落的,他知道,他不是没有感情。
他只是把感情藏了起来。
江染在画室里坐了很久,久到不知道从睡梦时候开始,皮肤有点隐隐发烫,他没太当回事,起身打算离开,大概是坐得时间太久,早餐又吃得太少,起身的瞬间,眩晕了一下。
无奈,他只好扶着画架重新坐了下去。
嗅觉就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敏感又挑剔,木质的画架,尘封太久的画室,色彩浓重的颜料,都不如鼻尖上那一抹淡淡的雪的味道。
江染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应该是低血糖了。
他俯下身,轻趴在了画架上,打算休息一会。
但头晕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很快就席卷了全身。
迷迷糊糊之间,江染觉得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可他睁不开眼睛,只好趴在画架上应了一声,之后画室归于宁静,再无声响。
隐隐的,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缠住,那东西温柔又细腻,像是柔软的空气,摸不到触不着,却将他整个人环绕,缓解了他的不适。
他闭着眼睛轻哼了声,手肘刚动了下,就立刻被人重新握住了。
江染愣了两秒,猛地惊醒过来。
声音从背后响起,“醒了?”
喉结轻滚了下,“顾,辞新?”
“我在。”
身后的人回应他后,臂膀间的力气就增大了几分,像是要把他揉进骨髓。
江染的心抑制不住的加快,“你,怎么在这?”
顾辞新从后面抱着他,声音低低的,“你下午缺课,我来找你。”
下午?
他来的时候不是上午吗?
江染偏头看了下窗边,薄纱窗帘阻隔了一些光线,让他分辨不出天气如何。
“我睡过头了?”
“不是。”顾辞新解释,“你过敏了。”
江染愣了下,想起了上午要离开时,皮肤的不适感和眩晕。
“你,怎么发现的?我都没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