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这种旖旎的心情就被顾辞新那句话里的另一个信息点打碎了,他沉默了一下,说:“你说,睡前?我们以前?...一起睡过?”

顾辞新勾了下唇角,“是,日日夜夜,一直在一起。”

江染的脸颊瞬间红了。

“我...我主动的?”予。溪。笃。伽。

怎么看,顾辞新也不像是主动骗他上床的人。

“是。”顾辞新背靠着流理台,手指很轻的摁压对方的掌心,“你第一次见到我之后,就总来找我玩,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家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你白天的时候来我家蹭饭,晚上的时候还要赖在我床上。”

江染有点崩溃。

“你...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他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小时候,这么开放的吗?

顾辞新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染顿了顿,红着脸,“你...你笑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钟,“难道你是,骗我的?”

“是,我是骗你的。”顾辞新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你白天来我家蹭过饭后,下午就回去了。”

江染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去了一点,但隐隐的,又觉得有点小遗憾。

这点念头刚钻出来,顾辞新就开口了。

“然后等天黑了,你再拎着你的童话书来敲我的窗户,然后挤到我床上,要给我讲故事。”

江染:“!”

这个...好像跟刚刚那个版本没差别啊。

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终于涌上大脑,他顿了下,“我都...没印象了吆吆。”

“没关系,你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才忘记的。”顾辞新看着他,眼神中全是认真,“我记得就好。”

江染看着他,“承诺。”

“嗯。那个时候我刚刚经历了分化,戾气很重,学校的同学都不喜欢我,还有一些经常来找事的,一个两个我还能打回去,数量一多就有点难了。”

“后来我就被送到洛山了,你也知道,幼儿分化的人,情绪都不怎么好,一言不合可能就会动手,在家休养是最好的办法,那个时候真的挺难受的,我没朋友,还天天要去医院,打那种腺体针,你知道的吧。”

江染顿了下,“知道,我以前,也打过。”

他6岁的那场大病,就是在这种腺体针的陪伴下度过的。

一般的抑制剂只用穿透手臂就可以,可是腺体针,却是要从腺体里深入至脊髓,疼还只是浅要的,要是医生技术不好,可能会毁坏腺体,甚至破坏神经。

所以他大病一场之后,江爸爸和江妈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再出国巡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