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东并不知道任初也喜欢夏沐,后来知道了,他不想以后任初知道了会埋怨他,造成隔阂,就约任初出来喝酒,告诉了任初,他也喜欢夏沐。
结果任初听后连酒都没喝,哭着跑出去了...
她跟任彦东在一起后,她第一次找任初玩,任初说:夏夏,我三叔特别好,真的,虽然他以前挺渣,但对你不一样,他对我都能做到理智,对你做不到。
那时,她并不理解他这话的含义。
那天,她和闵瑜聊了很久,周围的朋友,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瞒着她,也就在那一刻翻了篇,她也不再纠结和关心,跟她再无关。
作茧自缚、破茧成蝶,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还好,最后终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样子。
盛夏收回思绪,朝他那边走过去。
任初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傻白甜’少年,今天穿了衬衫西裤,一派成熟的样子。
走近,他说,“差点不敢认。”
以前盛夏不管都哪儿都是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服饰,这会儿简单的丸子头,未施粉黛,穿了连体裤装,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盛夏:“你怎么在这?”
任初:“我一个朋友,在你们这读博,问我要份材料,我上午没什么事,就顺道给他送过来了。”
朋友今天有个实验数据要赶,没空陪他。
盛夏下巴微扬,“走吧,请你去食堂吃饭。”
两人并肩朝食堂走去,边走边聊,聊着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各自从旁人那里听说的版本,他们本人都不记得了。
从路上到食堂,一直有学生盯着他们看,小声议论着什么,好在盛夏已经习惯了,之前舅舅和表哥来看她时,也这样。
盛夏和任初选了一张靠边的位置坐,这边人少,安静,任初把筷子递给她。
两人吃着还不忘拌嘴,跟小时候一样。
吃到一半时,任初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提示,莫名的,他头皮一阵发麻,明明他没做坏事儿呀,却不由心虚起来。
盛夏随口问了句:“公司有事?”
任初把手机递给她看,“我三叔。”
盛夏点点头,风轻云淡:“快点接,说不定找你有事。”
任初接听,“三叔。”
任彦东:“在公司吧?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任初微诧,忙问:“三叔,你出差回来了?”
任彦东‘嗯’了声,他刚从机场到办公室,电脑还没来得及开。
听到任初那边嘈杂,他微微蹙眉,“没在公司?”
任初:“没。”
“在哪?”任彦东顺口问了句,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放桌上,将衬衫袖扣解下来,顺手把衣袖挽了几道。
任初:“朋友的学校。”
“翘班了?”
“没,正好路过。”
任彦东若有所思,总感觉哪里不对,任初今天有点支支吾吾的,说话不利落,搁以前,他肯定直接说:三叔,我现在在朋友学校,找他有点事,大概几点回去...
会说的很详细,不像今天,他问一句,任初说一句,就跟挤牙膏似的,挤得还有点费劲。
“什么学校?”
任初:“......”他还是说了学校名字。
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任彦东脱口而出,“你跟盛夏在一块?”
任初:“...嗯,正巧遇到了。”
电话里有片刻的沉默,任彦东:“你们吃饭吧。”他便挂了电话。
看了会儿屏保上盛夏的照片,他摁掉屏幕,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十多分钟后,他又捞过手机,给沈凌发了条:【下班后在办公室等着,我过去一趟。】
傍晚时,盛夏出了教室才看手机,夏女士给她发来消息:【夏夏,妈妈给你买了块手表,本来要给你送过去,结果临时接到通知要去上海那边的高校交流,下周才能回,下午我正好在沈氏集团开会,就把手表搁在前台了,你下课回家时顺路过去拿一下。】
盛夏直奔停车场,她回公寓的路上必经沈氏集团。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短短的一段路,开了将近半小时才到。
到了沈氏集团楼下,保安直接让她把车停在台阶边就行,不用再停到停车场里,之前夏女士跟保安说过盛夏的车型和车牌照,说女儿要来拿东西。
盛夏致谢后,快步走进沈氏大厦。
前台女孩认识盛夏,浅笑着把精致的礼品袋递给她,把签收簿和笔递过去,“盛小姐,麻烦您签收一下。”
还好,盛夏写自己的名字还不错,不掉粉。
签收后,她拿了礼品袋就离开,走到门口便打开来,精美的一块装饰腕表,她直接套在手腕上,给夏女士打去电话。
夏女士这会儿在机场,“拿到了?”
盛夏仔细看了看,“挺好,适合我现在衣服的风格。”
到了台阶上,她感觉前边有身影,也没注意是谁,就下意识往右边挪了挪,不疾不徐的下台阶,继续跟母亲说着那块手表。
任彦东停住脚步,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他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她,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演奏厅,她拍电影的最后一场戏,她不知道他在,他坐在偏后面的一个角落。
两月不见,她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以前,她早就感应到他。
但今天,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快平齐时,盛夏依旧没看到他,她一直看着腕表,“妈,这个是今年新款?”
“不是,去年的,今年那款感觉不如这个好看。”
“嗯。”盛夏问:“你几点的飞机?”
“马上就登机。”
又聊了几句,挂电话。
任彦东转身,看着她的背影,见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盛夏。”
盛夏恍惚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转身就跟任彦东的视线撞上。
那一瞬,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没多久,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像面镜子,照着蓝天白云,映着岁月静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盛夏点点头,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转身继续下台阶,拿车钥匙开锁。
任彦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到了台阶下,保安替她打开车门,她笑着感谢,随后白色跑车绝尘而去。
直到跑车拐上马路,任彦东才收回视线,给沈凌打了个电话,“我到了。”
放下手机,沈凌继续泡茶,秘书也已经把咖啡煮好送来,他不知道任彦东今天来是找他算账还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