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马上上课了。”几个女生嬉闹着,一边谈论季云非,离开这边。
“哪儿疼?”滕齐错在先,他耐着性子又问蒋小米一遍。
“眼疼!”
“”这意思是看着他就烦?她是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女生故意绕到他们班门口看他一眼?
她竟然还嫌烦。
“你试试能不能动,不能动我去喊医生。”滕齐敛起玩闹的样子。
“小米。”曾柯拨开人群,挤过来,“能不能站起来?不然我去找医务室找医生来,你先别动。”说着,剜了一眼滕齐。
蒋小米摇头:“不用,感觉右脚折了,其他还行。”现在缓的差不多,示意曾柯:“你拉我起来。”
这时,上课铃响。
围观的同学散去,跟滕齐一起皮闹的几个男生还站在那里没动。
滕齐挥挥手:“你们上课吧,老师要问我,就说天气干燥,我流鼻血,去医务室了。”
他话音刚落,就收到蒋小米跟曾柯嫌弃鄙夷的眼神。
滕齐无所谓,他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早就深入人心。
蒋小米站起来,靠在楼梯扶手上缓劲。
滕齐弯腰捡起自己的校服,巧了,袖口的地方还真沾上了血迹。
他窝团窝团校服拿在手里,下巴微扬:“走吧,去医务室。”不由瞅了一眼蒋小米,到现在嘴唇都发青,看来摔得不轻。
“对不起啊。”憋了半晌,滕齐道歉,他也不是有意要撞她。
蒋小米没搭腔,每走一下都钻心的疼。
“你赶紧回去上课,我不碍事,慢慢挪过去,现在都是平地,好走。”到了楼下,蒋小米对曾柯说。
曾柯却坚持要送她去医务室,说她是女生,照顾人方便。
教室里,这节是班主任的课。
班主任看了眼手表,已经上课三分钟,人还没到齐,问道:“班长和蒋小米呢?下午没来?”
有知道的同学,把详细情况说了一下。
班主任示意那位同学坐下,“你们先看书。”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前脚一离开,教室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刚才大课间,季云非他们在楼下打了会儿球,才知道这事,难怪一直没看到滕齐去球场那边。
季云非撕开一包纸巾擦擦汗,“蒋小米摔哪儿了?”他问同桌。
同桌:“不知道,我刚没出去。”
季云非点点头,从桌洞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来,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下去,不由扫了眼蒋小米的座位,空空的。
离的远,也看不清她课桌上摆着什么。
季云非刚收回视线,班主任走进来,他刚给医务室那边打过电话,医生说医务室处理不了,伤得不轻,要拍片子,带着她们去了大医院。
今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自习课,这节课一结束就能放学。
下课铃声响,不少同学开始收拾书包。
班主任没急着离开,说了几件事,一是下周三晚上六点开家长会,期中考试的成绩今天全部出来了。
二是调座位。
他们座位两个月动一次,都是平行对调,很少大动。
班主任看了下,“靠窗户的现在移到中间,中间的搬到两边,现在就换过来。”又强调:“自己搬不动的让同桌搭把手,别直接拖,噪音大,影响旁的班级。”
季云非跟蒋小米同一排,之前两人一个靠北边的窗户,一个靠南边,现在一调座位,两人成了邻桌。
蒋小米的同桌是女生,力气小,一人搬不动课桌,大家都忙着换自己的位置,她只好等着别人忙完帮她抬桌子。
季云非已经弄好,瞅了眼那边,直接走过去把蒋小米的桌子搬过来,又帮蒋小米的同桌搭把手抬桌子。
“谢谢。”
“客气。”
季云非这才看清蒋小米课桌上摆的是数学练习册,摊在桌面,压着厚厚的草稿纸,写了那么多,还是没算出来。
他盯着题目瞅了两秒,这样的基础题她竟然都这么吃力。
拿起她的笔,三两下,给她写出解题步骤。
想给她写出答案,最后作罢。
换好座位的同学收拾书包三五成群,陆续离开。
季云非什么都没带,拿上剩下的那半瓶水,拎着校服的衣领走出教室。
裤子口袋的手机震动,他把校服甩肩膀上,边走边低头看手机。
深秋,万里无云,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校园。
风吹过,有枯叶落下,还有一丝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