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治一来,便见两位宫人对峙,忙上前询问。
“拜见晋王殿下。”两人连忙向李治行礼。
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忙跪倒在地,“婢子求晋王殿下救救太子妃。”
一双雪白的柔荑在李承乾头上穴位之间穿刺,李承乾闭眼躺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地喟叹出声,“称心,还是你最好。”
称心轻笑一声,“太子殿下又哄我。”
李承乾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柔声道:“孤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说实话,又怎会哄你?”
称心望着他眼睛下深深的青色,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道:“殿下,您不能再饮酒了,太伤身。”
“孤只不过想醉一场,”李承乾睁眼,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双眼中写满了愤懑不平,他身上高贵的气质也蒙上了一层忧郁,他是太子,所以不能在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痛苦伤怀,只能用醉酒麻痹自我,“称心,孤很痛。”
“称心明白,称心都明白,”称心抱住李承乾的头,低头将自己柔软的面颊贴在李承乾颊边,“殿下,有我在,我陪着你,永远不离开。”李承乾闭上眼,放任自己沉迷与这短暂的柔情。
“太子殿下,晋王求见。”
李承乾倏然抬头,称心连忙扶起他,对他道:“殿下别急,”扬声对宫人道,“殿下刚醒,请晋王稍候。”
李治坐在偏殿等候,宫人替他倒了茶,他微笑颔首,宫人看了心中一酸,曾几何时,太子也是这样风度翩翩,可如今……
“雉奴,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派人来报?”李承乾朗笑而来,他的步子迈得极大,似是为了掩饰他微跛的双脚。
李治连忙起身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何时与太子哥哥这样生份?”李承乾上前扶起他,摸到李治强健有力的臂膀,心中顿时黯然,脸上的笑容也淡了,“雉奴越发大了,是个大丈夫了,该娶妻了吧?”
李治起身与李承乾相对而坐,低声道:“太子哥哥,娶妻之后该怎样对待妻子?”
“放肆,”李承乾马上明白了李治的言下之意,薄怒道,“谁给你的胆子置喙孤的家事。”
李治又起身,向李承乾拜礼,恭敬道:“太子哥哥,我知道我不该干涉您与太子妃之间的事,只是在雉奴的心中,大哥你是我最敬爱的哥哥,雉奴不想看您因与太子妃之间的误会整日愁眉不展。”
李承乾沉默了一会儿,扶起李治叹气道:“雉奴,别怪大哥刚刚说了重话。”
“雉奴不怪,”李治起身也扶住李承乾,恳切道,“雉奴只希望大哥能好,去看看太子妃吧。”
“我与太子妃之间,已不是见一面就能解决的,”李承乾拍了拍李治的肩膀,黯然道,“你还小,你不懂,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做妻子有多痛苦。”
李治劝不动李承乾,只好黯然离开,隔日向武媚转述了李承乾所言,疑惑道:“我到底该怎么劝太子哥哥?”
武媚捻了一颗梅子咂嘴,“你的太子哥哥钻进了死胡同,只想着他不喜欢太子妃,怎么不想想太子妃呢?他不喜欢太子妃,还可以纳侧妃,宠爱伶人,纾解心中抑郁,而太子妃只能一辈子对着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何其可怜。”
李治难得见到武媚这样感慨的模样,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那你呢?你喜欢父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