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想亲近师祖的...)

这周围不远处便有休息的弟子,修仙之人耳聪目明五官超群,若是弄出了大动静,肯定要被发现的。

岑蓝如今幻化的这幅平平无奇的样子,其实真的被发现了顶多被人说一句外门弟子勾引内门弟子,攀高枝。

这种情况倒是也不少见,都不能引起谁的惊讶。

可岑蓝向来自持,几千年所受的诱惑千万,却从未曾动摇过。她一心向道,哪怕是几番进阶艰险,却也从没想过走双修捷径,最终自创七情道,创立双极门,成就如今这举世无双的修为和地位。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类似与人偷情般的亲近,岑蓝压低声音凶姜啸,甚至抬掌不轻不重地打上他的肩头。

然而少年情动本就是烈火烹油,无法自持,姜啸如今不怕岑蓝,被打了也不躲,混不在意地搂着她黏黏糊糊。

岑蓝也不好再弄出大的动静,被谁给捉住都太丢人了,哪怕她不是本来模样,也承受不住。

姜啸被她操练得皮糙肉厚,脸皮也跟着无限加厚,拥着她,吻着她,还嫌不够的将她抱起不断箍紧,恨不能将她勒进胸膛,融入骨血一般。

岑蓝被堵着气息呼吸不畅,脚不沾地地想起了凡间一句十分悲凉的话――晚节不保。

她希望姜啸喜爱她,希望姜啸对她掏心掏肺全心全意,这样她才能玩恋爱的游戏,试探欲劫。

可她难以想象,她欺辱人时,少年人的抗拒软弱无力,少年人的憎恨也不疼不痒,但少年人当真动情的时候,是比明火还要灼热。

火海易逃,可姜啸如熔岩般的粘稠滚烫,粘上一点都要连血带肉的撕下一层皮般,根本不是她能够轻易接受的程度。

“姜啸你放我下来,这四周都是弟子,被人撞见怎么办……我是你师祖!”岑蓝脚尖挨着一点点的地面,鬓发都被姜啸揉搓得散落些许,疾言厉色的呵斥他。

姜啸却只是微微停了停,呼吸纷乱地抱着她不放,嘴里说着,“对不起师祖,我不是故意不敬的……”

可在岑蓝看不见的角度,他却嘴角的两个小酒窝笑的深深。面色泛着淡淡红晕,说的恭敬,行动却十分不敬地轻咬着岑蓝肩颈的肉,眼眸中满是欢喜和愉悦。

岑蓝忍无可忍,又不好因为这点事真的动手重创他,只好以元神去攻击他的识海。

姜啸识海再是这些天被锻炼得相较平阶的修士坚韧,却也抵不住岑蓝这大能修者的轻轻一碰,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头疼欲裂地昏死了过去。

他软绵绵的倒下去,岑蓝终于被他松开,双脚落地。她伸手整自己的鬓发和衣袍,冷眼看着地上的姜啸,伸脚踹在他一直让她真切感受到的不安分处,这一脚极重真是奔着让他断子绝孙去的。

姜啸昏死无知,险些被废了,岑蓝解了气才停手,蹲在姜啸的身边看着他。她很认真的考虑了将他弄死从山崖上扔下去,摔成废人之后再救了,他应该就会乖了,也没有力气再折腾。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动手,这么多年才好容易遇见一个能动她欲劫的,要忍。若错过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时间再去寻下一个可能了。

世人都道双极门老祖功法深不可测,对她倾慕仰止。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功法再是能够移山倒海,寿数却也快到了。

极境修士的寿命最长也不过三千五百年,她如今已经三千一百岁,若按照正常年岁来说,她还能活三百多年,她还有时间去寻找飞升之法,达到真正的寿与天齐。

可偏偏她并非是如姜啸一般的天生灵骨天纵奇才,当年她为入道,以禁忌之术淬骨洗魂,折损寿命三百八十多年,若非半路修回正道,现如今已经被反噬入骨不知成了何处孤魂。

而如今哪怕是按照极境修士的最长寿命来算,去除折损的三百多年,她也不过只剩下二十年的寿数可活。

若到寿尽之时,她还不能破劫飞升,便会身死魂消,散灵入大地。而修者但凡是活过常人寿数的,是不能入轮回的。

她却又何止是不能入轮回,她死后魂魄要按照当时与禁术签订的契约,永生永世待在腥臭阴暗冰冷刺骨的极阴之地,做一个如同坠阿鼻般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

她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了。或许她甚至连二十年都没有了,若不然那她也不可能心急到要强行吞噬神兽兽丹,以期能够冲破欲劫的地步。

岑蓝垂目看着姜啸,最终没有将他如何,甚至治愈了他被自己伤到的神识和要命处。深吸一口气,坐在他的身侧沉息敛气修炼起来。

待到弟子们休整过后,准备离开之时,姜啸是被岑蓝叫醒的。

彼时他的头枕在岑蓝的腿上,贴着她带着独特馨香柔软的衣袍,双手环着她的腰身。

他起身回想起自己头疼欲裂得失去意识,可是现如今通身舒畅,睡了一个十分香甜的觉,又与岑蓝如此亲近,笑出浅浅酒窝,“我怎么睡着了……我刚刚突然头疼欲裂,不知怎么回事,师祖,是你治愈我吗?”

他自己头疼突然昏死,可看他这一脸甜蜜的模样,半点看不出他担忧自己。

岑蓝想了想,说,“你年岁还太小,又少年不足,本不该轻易动欲,你昔年伤痛不止阻止经脉还伤及根本。”

她一本正经的骗人不眨眼,“你往后切记不可轻易动欲,待过几年修为高了,身量也彻底长成,便自然无事了。”

姜啸闻言一脸的地裂天崩,怎么会这样!

他从未觉得自己哪里先天不足……虽然之前经脉滞涩修行缓慢,但他身体一直很好,和两个本体为牛妖的师兄相比也不差的,怎会……

他又被说的羞愧,又觉得挫败。他看着岑蓝一脸的严肃,意识到事情确实有些严重,他又傻,很轻易就相信了她。

“可记住了?”岑蓝不依不饶的问。

姜啸垂头哦了一声,低落的显而易见。

岑蓝对他实在是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当然她从来也没有什么上策,应付姜啸不需废什么心力。

不这样实在不行,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再跟他过度亲近。

姜啸的天生灵骨实在令人羡慕,她坐在他身边修炼,他昏昏沉沉的还能准确地扒上来,抱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腿,还能蹭她聚拢的灵力,简直如同水蛭般。

岑蓝境界已经巅峰,修炼除了静心凝神,早已无用,只待破了欲劫便能飞升而去。

她发现自己运转的灵力都喂了昏睡中的姜啸,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还挺会捡便宜的,睡觉也能扒着她修炼;笑的是他确确实实是个傻子,这般无意识的吸取他人身上的灵力,需得对此人信任到极致,否则一个不慎,便会灵力暴动,经脉尽毁也不稀奇。

现如今醒了,又把他骗的惨兮兮,岑蓝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点点稀薄的良心,伸手顺了下他鬓边乱发,“醒了就赶紧收拾赶路,你师兄们已经先行了。”

他若当真能够破自己欲劫,岑蓝想着待自己得道飞升,可以多给他留些好东西,也算对他这满腔信任的回报。

就不伤他性命了。

她想的很好,待此次历练过后,便回到门中当真与他结为道侣,名正言顺的利用。她死都要死了,也不必管什么晚节不保了,这也不算亏待他。

岑蓝想清楚了便对姜啸温柔些许,这一温柔,他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准了。

再顾不上岑蓝说了要在外面装着不熟悉的话,一路上粘着她,即便是人不粘着,眼神也一直粘着。

岑蓝也懒得去管了,相比于不堪忍受的情爱,她更不能忍身死魂消的结局。

于是这一路上,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阳真门小弟子姜啸,和一个寂寂无名,修为只有喜劫巅峰的平平无奇女弟子勾搭到了一起。

同行的男修和女修本也不稀奇,可姜啸那个热烈的劲头,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走路碰着什么稀奇的东西都要送给那女修,一路上休息之时,有野花就编花环,有树枝甚至还能编织出凉帽,就算落脚之地只有枯草,他也能随手拧出个像模像样的小虫去讨好那女修。

那双凤眼水波含情,嘴角的小酒窝就一路没有隐没过,姜啸本身容貌在修真界不算很出彩,可他这般全心去讨好喜欢一个人,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

他模样又生得没有攻击性,任谁看了也忍不住心生好感,好奇他围着那女修到底有何不同,令他连看一眼也像是要翘起尾巴一样。

于是这般两天,别人倒只是小声地议论两句,姜啸师兄魏欣和两头大牛就有些忍不住,他们本为内门弟子,心中那股子优越感根深蒂固,根本不必顾忌外门弟子的内心所想,当着岑蓝的面就开始说姜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