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这个老家伙不喜欢你宝贝儿子,爹才喜欢你。
纪长泽果然如他所愿,眼中对纪大老爷的厌恶更加深了:“他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他,这等无耻之徒,我也不想看见他。”
乔愿环怕他难受,劝道:“算了,不碰见就是了,我想吃那边的蛋糕,长泽陪我过去吧?”
纪母下意识看了乔愿环说的位置,一眼瞧见了夫人团,眼睛一亮,赶忙也说:“我也想吃蛋糕,一起去吧。”
纪父还想刺激刺激大哥,好好报一报仇,便留了下来,心底阴笑着朝着那边而去。
纪母整了整自己手上的包包,又理了理头发,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没有什么褶皱,这才心满意足的优雅走到了最前面。
纪长泽和乔愿环多了解她,一看便知道她是想炫耀,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也跟
在了后面。
纪母走到了那儿,装模作样的拿起一块蛋糕,放在嘴边小小的咬下去,果然刚吃下两口太太团里就有人认出了她,惊喜打招呼:“纪太太,您也来了?”
她手拿着蛋糕,转头也跟着满脸惊讶惊喜,脸上写满了“诶呀呀这么巧我之前真的是一点都没看到你们”的表情:“姚太太,你也来啦,真是巧啊。”
“可不是,我们好久都没见了,纪太太家里是有喜事吗?你
瞧着比以前年轻了不少呀。”
纪长泽乖乖站在纪母身边吃蛋糕,一边吃一边想,他可是特地请了最好的化妆师来给纪母化妆,头发都做了,衣服首饰全都是挑的最合适的,能不看着年轻吗?
纪母笑的温婉,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我自己没感觉到诶。”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在脸上轻轻一触就放了下来,其实是因为脸上化了妆,她担心摸得太用力了把脸上的妆容给摸下去。
但是这个动作在别人看上去就显得非常优雅大方了,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顿时,太太团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上去容光焕发的纪母身上。
被她们一直追问,纪母这才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了,就是最近买了一些新首饰,人家说玉养人,可能就是首饰的原因吧。”
说着,她的手“不经意”的放在了脖颈的项链上,透彻明亮的玉石项链一下子就吸引了太太团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不是点翠楼的那一套首饰吗?好贵的哩,我之前一直想买的。”
“诶唷,我才发现,纪太太你身上戴的是一整套的首饰,这也太好看了,要多少钱啊?”
纪母很低调的没说价格(不用她说,会有人打听出来),只是笑着说:“其实也没多少钱,我戴着它高兴是因为它是我儿子送给我的,养孩子这么大,孩子孝顺,我比什么都高兴。”
儿子?
纪家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纪长泽,另一个是还在吃奶的奶娃娃,是哪个送的自然一目了然了。
之前纪长泽不是纪家亲生孩子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风雨雨的,太太团们自然也知道,当时还有人同情过纪母是为别人养孩子,结果人家还不想认。
后来事情翻转,但还有一些人留下了“别人家的孩子到底是养不熟”的印象。
何况纪长泽之前在城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喜欢四处玩乐的大少爷,他哪里来的钱去送首饰,怕不是用了家里的钱给家里人送东西吧。
纪母看出来她们怎么想的了,她笑容不变,仿佛是说家常一般说着:“说起来,孩子果然还是要经历了事才知道懂事,之前我家长泽每天就知道四处玩,后来家里出事,他一下子就稳重起来了,我家先生病着的时候,家里全靠着他挣钱,就连后来我先生东山再起,用的本钱也是长泽赚回来的。”
纪长泽赚回来的?
太太团们有些不相信,但纪母总不能说瞎话来骗他们,何况当初纪家突然破产,按理说是没钱再东山再起的,可他们手里头就是突然有了一笔钱。
难道真的是纪长泽?
这么一想,再去看身形高大修长,长相也是上上的纪长泽时,她们就多了点赞赏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呢就会挣钱了,真是了不得。”
“对了,纪太太呀</p,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从一辆洋车上下来,是你们家买的吗?”
纪母笑容更深了一点,眉宇间满是止不住的幸福:“是呀,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这洋车还是我家先生和儿子儿媳妇一起瞒着我买来的,本来打算等到我生日那天再送给我,这不是正好要出门,他们这才肯拿出来。”
纪长泽和乔愿环又是无奈笑着对视一眼。
两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之前纪母坐月子的时候遭了不少罪,她比较要面子,觉得当初面子没了,如今有了机会当然想要把面子找补回来。
纪母的面子是确确实实找回来了。
纪家破产的时候还有人幸灾乐祸她一个富家太太以后要过上那种平民生活了,结果没想到人家东山再起了,不光东山再起,日子过得还这样幸福舒坦。
要说之前她炫耀儿子的时候太太团还只是有点羡慕。
在听到洋车的时候,那心里的羡慕就止不住了。
洋车多贵大家都知道的,都知道开洋车风光,可她们先生觉得这是浪费钱不肯买。
再看看人家纪太太,先生主动给买的不说,还是用来当做生日礼物。
甚至家里的儿子儿媳妇也跟着一起。
她们嫁的男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家里堂堂正正养着女人,虽然说她们大太太的身份不可撼动,但和纪母一比可就不太好了。
丈夫只有她一个还对着她这么好,儿子孝顺,儿媳妇是她娘家人,和她肯定一条心,长相好气质佳不说,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
怎么这世上的好事都让纪太太给占全了。
这个话纪大老爷也想要问。
怎么什么事都让他弟弟给占全了。
“军方?你能搭上军方?”
“可不是,大哥你在政府工作,应该知道搭上军方这条线代表着什么吧?”纪父笑呵呵的,端着酒杯不喝,就在那用着一种随便聊聊语气说着话,一言一句却都是往纪大老爷心口里面戳。
“说起来这件事我还要谢谢大哥你呢,你是知道弟弟我的,虽然说有点小本事,但也是没能耐能搭上军方的,能搭上还要靠着长泽,他开了一家罐头厂,诶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军方就是看上【我们家】长泽的罐头了,下了几次订单。”
【我们家】这三个字,他特地咬的重重的。
“还有他和我学生一起开的报社,日进斗金啊,半个城的人都喜欢定他们报社的报纸,再加上卖书挣的钱,那可真是,放都放不下,听说大哥家最近过得比较拮据啊,诶,这也是我的不是了,你说当初要不是我把长泽过继过来,长泽挣的钱可不就到你那了吗?弟弟给大哥道个歉,诶?大哥?你哆嗦什么?诶唷,站不稳了,快扶着快扶着。”
纪父随
手招了个酒店的人来扶住被气的脸色发青站都站不稳的纪大老爷,自己端着酒杯容光焕发的感叹:“大哥你年纪大了就不要那么辛苦,我们都老了,养家的事就交给底下的孩子们吧,我记得你最大的孩子比长泽大了很多岁,你让他去管着家里的事,自己享享清福不好吗?哦不对。”
他一副“诶呀我失言了”的表情:“你看我这个记性,大哥你的几个儿子好像是只擅长吃喝玩乐了,也不像是【我家】长泽一样这么有出息,所以说大哥对弟弟好呢,最好的儿子都送我了,自己把剩下的留下。”
纪大老爷:“……你、你!”
“诶唷,大哥你怎么喘不上气了,快快快,快坐下,你说你,病着还出来干什么,一把老骨头了,好好歇着不行吗?诶呀你看我这张嘴,又给忘了,大哥你的那些孩子都不能当家,你是不能像是我一样想歇着就歇着。”
纪大老爷:“……”
他说不上话了,只能一个劲的喘着粗气,努力瞪着纪父。
纪父悠哉悠哉的坐在他对面,无视了他要吃人的眼神,享受的抿了一口酒:“对了,大哥,你这段时间好像过的不怎么好啊?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是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诶,真是惨,你说都是亲父子,你和长泽还真不太一样,你呢,凭本事得罪大人物,【我家】长泽呢,凭本事拉来军方,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长泽从小到大都是跟着我,难免随我。”
纪大老爷:“……”
他开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了。
旁边酒店的工作人员赶忙给他顺着气:“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先生?先生?”
纪父啧啧,这大哥气量果然一如既往的小,他还想继续在大哥的雷点上花式蹦q。
一抬眼,正好看见纪长泽正在吃蛋糕,立刻招手:“长泽,来见见(气气)你大伯。”
纪长泽也瞧见这边了。
再看纪大老爷,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纳闷了。
他这不是还没出手呢,怎么纪大老爷这就一副即将下线的样了。
感觉好像完全不用出手了呢。
纪长泽走了过去,刚到了近前,刘庆如就领着宴会的主人来了,见到纪长泽面上一喜,赶忙介绍道:“洪先生,您不是想要认识慎泽先生吗?这位是纪长泽纪先生,慎泽
就是他的笔名。”
本来就处于被送走边缘的纪大老爷:“……”
慎泽先生……就是他扔掉的儿子???
――砰!
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