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笑眯眯的,“盛哥儿是我的心尖尖,恩哥儿既救了盛哥儿,我便帮他一把,也算是知恩图报了。”
“您如此好意,怕是段家公子年轻体会不到,他如今可一心要孝顺段夫人呢。”
“你啊,还是太嫩。”
贺老太太拄着拐杖,朝着后面方向走去:“恩哥儿怕是心里明镜似的。”
“也不知他是一直都知晓,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给晓得了,总之啊,这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咱们啊,以后就只管瞧热闹吧。”
“什么?!!”
苗氏今天被贺老太太气的半死,回了院里躺了小半天才缓过来,本来盘算着段青恩那个小崽子也该回来了,她把人拉过来好好问问救了贺立盛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两人不是死对头吗?段青恩头上的伤还是这个贺立盛打出来的。
结果她正在屋里等着,铺子里的掌柜就跑来跟她说,大哥儿取走了账上所有的钱。
那铺子是苗氏最赚钱的陪嫁,她从嫁过来之后为了贤惠名声做足了姿态,各种账目都入了府,从不中饱私囊。
就算是真的从里面捞钱,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大头还是自己的陪嫁。
苗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苦,她可是在耐心等着呢,照着段青恩被养废了的这个样子,名声再臭一点,再成个家,她便可以着手布局了。
一个飞扬跋扈的人得罪了权贵被打死,这是个不错的死法。
到时候,整个府都是她儿子的。
既然都是自己的东西,只是忍着一时不动又如何。
因着这些想法,苗氏真正要用钱的时候,全都是从陪嫁铺子里拿。
而现在,掌柜居然说,那铺子上的账面银子都叫段青恩给拿走了。
那都是她的钱啊!
苗氏眼前一黑,连忙扶住额头:“说清楚一些,什么叫银子都叫恩哥儿拿了,那铺子挨个大道,一天便能得不少银两,整个账面上的银子,那么多钱他一个小孩子拿了干什么!!”
掌柜也是满脸苦涩,只跪在地上禀报:“近日南边发了水灾,一些灾民就到了盛京来,大哥儿许是瞧见了有人家在施米粮,便到了铺子里支走了所有账面上的银两,说是那些灾民可怜,救济他们是积功德的事,想是……想是用这些银两去救济灾民了。”
——啪!
苗氏一巴掌将桌子上的茶杯打了下去,气的声音都在颤:“赈济灾民,施舍粮食,这些都有朝中来办,他一个吃住都在府里的少爷,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你们也都是一群废物,他要你们就给了??那么多银子啊!!!”
掌柜连忙磕头:“太太,大哥儿拿了您的对牌,又说若是我们不给,他便告到太太这里要打我们板子,这整个铺子里的人都知晓哥儿是太太的心肝肉,我们怎么敢不听哥儿的话啊……”
“心肝肉!心肝肉!”
苗氏心脏一疼,她从前也没少宣扬自己将段青恩捧在心尖尖上,从前不也没什么事吗?怎么今儿,突然就闹了这么一出了。
如今人人都知晓她疼段青恩,竟是让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所有看重的东西都拿了去而没人赶拦。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谁让段青恩是她的心肝肉呢。
“太太,太太您先别生气,哥儿年纪轻,许多事不懂,小的一看情况不对便来与您报信了,许是如今哥儿还没将那笔银两用出去呢,您现在派人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