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卷的脸异常难看。

其实从红袍夫子一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讲道理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首先，是自己先错了。

其次，讲道理的基础是拳头硬。

这个世间，没有人比红袍夫子的拳头更硬。

所以你跟他讲道理，没用！

红袍夫子步步向前，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哈哈……”苏卷看着红袍夫子，快要笑出泪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的，论心狠，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狠的！你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放过我们，你一开始就准备杀了我们！夫子啊夫子，你的这些小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红袍夫子像看弱智那样看着他，平静地说：“苏卷，当年我让你们苏家跟我走，你们苏家答应了。我也给足了你们几十年的面子，但是你可真正想过为什么我要说服你们跟我走？”

“因为支持你的人少，而我们苏家算是其中的大势力，你要我们的支持，才好说服其他人！”

“错！”红袍夫子平静地说，“我不是想要你们的支持，那个时候，你们的支持固然让我的工作好做一些，但是要不要我也无所谓，如果你们真不听话，我杀了你们便是，在我眼中，你们不堪一击！”

苏卷冷笑一声：“少在这里卖乖了，除了想要获得我们的支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下未定，国外江湖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冲进来，你还得我们帮手。”

“还是错了！”红袍夫子平静地说，“我会考量这些因素，但这绝对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我之所以放过你们，说服你们跟我一起，其实只有一个原因。”

“我也是江湖人！”

红袍夫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从朝野来，但是我也是从江湖来，我知道这个江湖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给江湖留一些种子，所以我愿意给大家一个尊重，甚至我连他们外江湖都愿意给他们一条路，是因为大家曾经为我们这个国家这个人民出过一分力，不管之后怎么样，我愿意留一条路给大家，我要真想绝了后患，当时我便可将他们外江湖的高手屠杀殆尽。”

苏卷怔在那里。

周承仙眯着眼睛。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算是真正的亲历者。

周承仙那个时候的年纪不大，至于苏卷年纪倒是大一些，但主事的人并非是他。

“很遗憾，不论是你们，或者是他们外江湖，从来都没有人体会过我的意思！”红袍夫子淡淡地说，“我跟你们讲情面，但是你们不跟我讲情面。”

“你说我从一开始就想灭了你们……没错，从你们开始与外面那些人勾结开始，我就在考虑一个问题，你们到底该不该死？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亲身从那个战乱的年代回来，我觉得那是我不能承受的底线，我不想让我所生活的土地再来一次那样的战乱。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你们确实已经没有理由再活着了，但是我说过了，我愿意给大家一条路，所以我并没有动你们，可是你们……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而现在，你却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