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龙上前作揖。
“诸位大人舟车劳顿,不妨用过昼食再走?”
几位老臣稍加思索,同意下来,拐去公厨。
卫麟无言。
反倒是边上的卫绍咂摸过味来,悄悄凑上。
“大人,鸡蛋里挑骨头固然难受,却不能着急赶人。一顿饭后,诸位大臣依旧会走,咱们既无损失,又能表明无心虚之意,不惧检查。”
“原来是这么回事。”
柯文彬摩挲下巴。
冉仲轼翻个白眼。
项方素撸起袖子:“吃饭吃饭!我要好好问问阿水,怎么骗的蛇妖!”
“险些忘记。”柯文彬猛拍脑袋,“高人在我身边啊!”
二人一唱一和,众人调转目光。
没错。
足足四头蛇妖,阿水到底怎么治的?
“不关我事啊,主意不是我想的!”梁渠矢口否认。
“不是你想的,还不是你做的?梁水使好大能耐,有如此本领,藏着掖着,是非君子之道,不如开上一课,教大家伙学几招?”
徐岳龙冷笑。
“好好好,阿水,不,梁水使!梁大人!我想学这个!”
“上次水下寻宝之法就没教,夜夜辗转反侧,求梁师收徒!”
“水下寻宝,跨境治妖,梁师两大神通,得一可安天下!”白寅宾振振有词。
“……”
饭罢。
大臣叫来几位统领带路,去往各自府衙。
适才出门。
“何不见鼓楼?简知府,你可知朝廷为何要撤淮阴府,改立平阳县?”
“知晓,平阳县濒临江淮大泽,当为阻拦鬼母教的桥头堡。”
“鼓楼作何用?”
“置放巨鼓,击之报警……”简中义额头肉眼可见的淌出汗来,“然平阳府内流民众多,许多镇乡仍不断涌入人口扩张,未曾固定,难以定址……”
“荒唐!马临险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岂不闻防微杜渐?纵使选址有错,再建一处同亡羊补牢比,损失何大?”
简中义忙低首作歉。
刚出门就挑出毛病。
兔死狐悲。
左珩心有戚戚。
……
雨过天晴,江边行动者渐多。
周遭乡民远远观望,虽对流光舟前的巨蛇感到畏惧,不敢靠近,却不妨碍他们议论。
“这……河神大人的使者,几日不见,怎让官家人拘了当牛马?”
“陈义,你知晓不?”
陈义挠挠头:“我螂个晓得..…
“你不是义兴镇上人么?六月六,河神赠礼,又是龟,又是鹤,你们镇上人牛皮吹得震天响,半个平阳县的人都知道,怎么这会不哎声?”
陈义臊得慌,食指绕住河边杂草,勒出青色汁液,无话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