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轻声拒了:“不了,我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会。”
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再加上待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所以她想先补个觉。
躺到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从床上坐起身。
商滕的司机把车开回来,站在楼下等她:“岑小姐,先生让我接您过去。”
岑鸢看了眼暗的车窗,里面没有人。
她点头:“稍等一下,我穿件外套。”
她特地打扮过,也罕见的化了妆。
这种场合,到底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去见他的朋友,太随便的话,会显得不太尊重别人。
车停在目的地。
岑鸢推开车门,夜风有点凉,她下意识的把针织外衫裹紧了些。
身侧总有嬉笑间的男女走过,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黏腻的酒气。
岑鸢不喜欢这种地方。
觉得吵闹。
她刚要进去,有喝的烂醉的陌生男性过来,一口一个美女的喊着:“美女,有微信吗?”
岑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
他笑着往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交个朋友嘛。”
司机走过来,扯过他的胳膊把他甩开。
那人欺软怕硬,见她不是一个人,顿时怂了。
也没再继续纠缠,恼羞成怒的骂了句:“臭表子一个,装你妈的清高。”
司机见状,要过去揍他。
被岑鸢拦住了:“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大了也不好。
这地方乱,司机担心岑鸢会再遇到这种是见色起意的酒鬼,于是直接把她送进去了。
卡座里,他们坐在那里打牌,商滕神色淡漠的看着牌面,侧身坐着,模样有几分懒散。
岑鸢知道,这是他对某件事不感兴趣时的举动。
除了几个之前见过的熟面孔,还有好几个生面孔。
赵新凯看到她了,喊商滕:“滕哥,嫂子来了。”
他淡淡抬眸,将视线从牌面移到岑鸢身上。
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走在她身后的司机。
他微扬下颚,似乎在用眼睛质问他。
司机恭敬的低头:“刚刚在外面有个酒鬼骚扰岑小姐,所以我就把她送进来了。”
商滕把牌放下,淡声问她:“没事吧?”
岑鸢走过来:“没事。”
赵新凯非常有眼力见的站起身,把商滕身旁的位置让给岑鸢。
她坐下以后,商滕把牌给了她:“之前玩过吗?”
岑鸢拿着牌:“玩过一点。”
商滕点头:“试试。”
他的头轻轻靠过来,教她打。
刻意压低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了几分暗哑的撩。
“用k压他。”
岑鸢听话的把k扔出去。
2和a全都出来了,除了大小王以外,最大的就是k。
许松阳没办法,只能把大小王拆了单出。
那一把岑鸢赢了。
许松阳愿赌服输,连喝两杯黑方。
商滕微倾上身,正洗着牌。
那些质感偏硬的纸牌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整齐错落的交叉。
最后合二为一。
他把洗好的牌放在桌上。
这次没有再参与进去。
服务员走过来,给岑鸢上了一杯蓝莓汁。
商滕特意给她点的。
岑鸢道过谢后,安静的坐在那里。
商滕漫不经心的问了岑鸢一句:“谁教你的?”
岑鸢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只说:“一个朋友。”
“哦?”他轻挑了眉,似乎对她口中的朋友有些感兴趣,“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岑鸢摇头:“你不认识。”
说话的同时,她的眼神在闪躲,逃避商滕的眼神。
他注意到了,也没追问,只是淡淡的将视线移开,看他们打牌。
许松阳见他们耳语这么久,笑着调侃道:“你们这都老夫老妻了,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虐狗,合适吗?”
赵新凯嫌弃的皱眉:“你他妈海王一个,还有脸说自己的是单身狗。”
许松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烟盒:“害,她们那顶多是叫身体伴侣,深入不了了。”
商滕冷冷的睨他一眼。
许松阳吓的手一哆嗦,又把烟盒给放了回去:“我差点忘了嫂子也在这了。”
他和岑鸢道歉:“嫂子,对不起啊。”???c0
还在状况外的岑鸢逐渐回神,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没事。”
中途赵新凯接了个电话,脸色都变了。
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商滕。
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样。
许松阳见他跟做贼一样,刚要开口问,罪魁祸首就来了。
许棉听说他们今天有个酒局,也非要过来蹭。
从赵新凯这儿逼问出了地址,还带了个人过来。
两个人都是盛装打扮过的。
许松阳看到许棉了,啧啧啧的摇了摇头:“一段时间不见,许大小姐又长丑了不少,跟个猴儿似的。”
许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许松阳和许棉家里是有点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的。
按辈分来讲,许松阳甚至还得喊许棉一声小姨妈。
但他从来没喊过。
对许棉,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许棉懒得和他争论,她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来跟他吵架的。
视线从许松阳身上挪开以后,她秒换脸,含羞带怯的去和商滕打招呼,刚要开口,就看见坐在他身侧的岑鸢了。
脸色微变。
商滕以前但凡是有什么聚会酒局之类的,从来没有带过岑鸢。
怎么今天她倒跟过来了?
岑鸢看到许棉了,很显然,也看到了站在许棉身侧的江窈。
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不重要。
她们并不是亲昵到可以彼此问候的关系。
江窈今天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攀高枝儿的,随便是谁都行。
在座的任何一个,对她来说那都是平日里攀不上的高枝儿。
江家虽然有钱,但和跟前这几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说句难听的,给他们提鞋估计都会被嫌硌脚。
江窈嫉妒岑鸢嫁的好,直接从一个穷乡僻壤里的野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所以说,出身好不如嫁得好。
唯一让江窈心理得到平衡的是,还好岑鸢并不怎么受商滕的重视。
日子过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们坐下以后,许棉故意问岑鸢:“岑鸢姐姐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的吗,怎么今天反倒跟过来了,是不放心商滕哥哥吗?”
不等岑鸢开口,许松阳在一旁哼笑道:“有你这种道德败坏的绿茶存在,哪个正室能放心?”
他这一口一个道德败坏,一口一个绿茶的,许棉气的脸色都发白了:“许松阳,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许松阳更乐了,“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有点逼数,长的跟他妈山里的野猴子似的,还想着和嫦娥比?”
江窈在一旁打圆场,语气轻轻柔柔的:“好了小棉,别吵了。”
表现的又懂事,又识大体。
许棉早就不想和许松阳吵了,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但又不甘心认输,觉得没面子,江窈这番话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