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犹豫的看了眼岑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那纪丞他”
“我跟他更不可能,您就别担心了。”
周悠然彻底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相比刚才那个打电话的男生,她更担心的是纪丞那孩子。
岑鸢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也不怪周悠然多想,纪丞实在太黏岑鸢了。
他几乎每天都往这边跑,最近应该是和岑鸢闹别扭了,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岑鸢吃完饭后,主动把碗筷洗了。
周悠然一下雨腰就会痛,所以岑鸢才急急忙忙的在学校就把作业写完,想着回家了给她揉揉腰。
她让周悠然面朝下躺在床上,她拿出药水倒了点在手上,揉搓至发热,然后放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揉着。
周悠然说她按的舒服,比按摩店里按的还要舒服。
岑鸢就开玩笑的说:“那我以后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去按摩店打工好了。”
周悠然说她乱讲话。
岑鸢就笑:“没有乱讲话,我听说按摩店的工资高,做的好的话,一个月就有一两万。”
她的确是认真打听过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店不收未成年,她兴许就过去做兼职了。
她想多替周悠然分担一些,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就连医生都说,长期这样下去,最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周悠然却不当回事。
也不是不当回事,她是没办法去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毕竟钱还得赚,她只有这一个赚钱的本事。
家里的债得还,岑鸢的书也得继续读。
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让岑鸢放弃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舞蹈,周悠然的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听到岑鸢说出这样的话,她更是难受的像有人拿着绣花针往她心上扎一样。
别的孩子在她这个年纪,都是无忧无虑的,只需要操心学习上的事情。
可岑鸢却不得不过早的正视现实带来的压迫。
没钱真的足够压垮一个家庭。
按摩完了,岑鸢把暖水壶拿进来,放在周悠然的床边。
周悠然晚上总是容易渴醒,将暖水壶放在床边的话也剩了她晚上起床。
岑鸢和她说了声晚安,然后关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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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了。
她没睡,而是开了台灯,将今天课代表借给她的笔记本仔细看了一遍。
上面全是一些经典题型,步骤也写的详细。
岑鸢成绩不好,她属于那种笨鸟先飞,却怎么飞也飞不高的类型。
只能比别人更努力。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家里没人,周悠然应该早早的出门去雇主家里打零工了。
附近有个服装加工厂,她在那边打包装,一个五毛钱。
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一个水煮蛋,一袋加热过的牛奶。
岑鸢把水煮蛋放进书包里,咬着热牛奶出门,锁上铁门。
雨虽然停了,但路上的积水还有,岑鸢看着一路铺到她家门口的石头,沉默了会。
然后踩上去,走出积水区域。
小白鞋干干净净的,一点泥土也没沾上。
来到学校,教室里闹哄哄的,早自习的铃还没打,都在各自吃着早餐或者聊天。
岑鸢的位置在第三排,靠走廊。
她把书包放进桌肚里,拿出水煮蛋滚开,咬了一小口,噎得她喘不过气。
她用手握成拳,捶了几下胸口。周冽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还好吧?”
岑鸢没接,和他道谢:“不用,我带了牛奶。”
面对她冷冰冰的拒绝,周冽也不意外。
岑鸢的性格其实算不上好,安安静静的,有些过于不好接近了点。
但周冽觉得也正常,人都有点自己的脾气,他反而觉得岑鸢这样的不遮掩自己喜好情绪的才叫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