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要俏,一身孝,果然没错,嫂子今天可真好看啊。”
肃穆的灵堂之中,到处都是黑与白的海洋。谢正诚叼着根烟站在窗边,边抽烟边听着狐朋狗友在那感慨。
听人提起“嫂子”,谢正诚抬眼看去,只见郁澄映站在那里迎来送往,神色带着显见的憔悴,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羸弱。
只有谢正诚知道,这女人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楚楚可怜,她能耐得很,从高中起就一直缠着他不放,一天到晚以他未婚妻自居,还把他爷爷哄得服服帖帖,非说他不跟她结婚,家产就没他份!
艹,到底谁才是亲孙子?
幸好,那烦人的老头子蹬腿归西了。
谢正诚冷嗤一声,对刚才开口的狐朋狗友说道:“你眼瞎了?”
狐朋狗友们知道谢正诚和郁澄映感情不好,没敢再多说什么。郁澄映长得那么好看,哪怕不是浓烈艳丽的玫瑰花,那也是清新可人的美丽百合,真不知道他们谢哥为什么那么排斥人家!
谢正诚骂完人,又看了眼郁澄映,她一身黑色长裙,显得腰越发纤细。只有谢正诚知道她那腰瘦得仿佛一掐就会断,还特别容易淤青,弄得他都不敢抓得太用力。
谢家没缺她吃没缺她喝,也不知她怎么就养不出肉来。
他一向最嫌弃她这瘦巴巴的身材。
谢正诚把郁澄映从头挑剔到脚,只觉她浑身上下没哪是让他满意的,说她长得好看的人绝对是眼瞎!
谢正诚正在心里批判着郁澄映,却见一个身穿黑色服装的男人迈步进来。
对方很快走到郁澄映面前,与郁澄映静静对视片刻,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从谢正诚的角度看去,郁澄映眼眶通红,仰头与对方脉脉对视,瞧着像是一对深情对望的情侣。
什么时代了,还用手帕传情!
还有郁澄映这个无耻的女人,爷爷还没入土就在灵堂里和人勾三搭四了是吧?
谢正诚心头火起,把手里的烟往旁边一摁,快步走了过去。他转眼便来到了郁澄映身边,朝那西装男人看去,只见对方约莫二十七八岁,长得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
谢正诚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认识我爷爷吗?”
一听这话,对方就知道了谢正诚的身份,一脸局促地把手帕收了回去。
“他是我们学校的沈师兄。”郁澄映向谢正诚解释了一句,礼貌地请西装男子入内。
郁澄映接引完了,转身却见谢正诚还一脸冷意地立在原处。
郁澄映知道谢正诚喜怒不定,还不怎么爱记人,接着给他介绍道:“爷爷曾经资助过沈师兄,所以沈师兄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沈师兄专业学得很好,才入行几年就已经成了业内龙头,维持好这段情分没有坏处。”她因为小声和谢正诚说话,所以凑近了一些,一下子闻到了谢正诚身上的烟味。郁澄映拧起眉头,“你不是保证过会戒烟吗?怎么又抽上了?”
谢正诚听郁澄映在那猛夸刚才那男人就很不爽,见郁澄映又来管他抽烟,立刻冷笑说:“你以为现在还是那老东西活着的时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郁澄映,眼神里满是讥讽。
郁澄映愣在那里。
谢正诚语气残忍:“那老东西已经死了,你还能拿什么来管东管西?”他拍了拍郁澄映微微有些冰凉的脸颊,“我跟人喝酒去了,你继续在这里当个好孙媳吧。这种机会以后不多了,你可得好好珍惜。”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果然没错,嫂子今天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