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二当家你们在吗?”老张信心满满,瞧着一点都不担心。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就是盛娘母女俩相继病倒对她们的打击大了点,等她们振作起来了,千金楼的困境应该不难解除。
老张豪气地夸下海口:“实在不行,我老张手里也还有些积蓄,兴许可以顶个一年半载。”
杨二娘乐道:“你那点破钱还是留着讨个媳妇吧,可别断了你们老张家的香火。”
闲话说完,几人才商量起接下来的打算来。
杨二娘和柳三娘没有特别说明盛景意现在是“小当家”,盛景意也表现得很乖巧,安静地坐在玲珑身边听他们讨论对策。
多了老张这个活泛人加入,盛景意记下的仇人名单又更新了几个,她边旁听边调整着接下来的计划。
直至大伙都说完了,盛景意才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们这段时间能不出风头尽量不出,行事尽可能低调。”她抬手在纸上画出一份简略地图,抬手圈起其中几处花楼的位置,向老张他们确认道,“这几家和我们没什么仇怨吧?”
老张闲着无聊也识了几个大字,至少外头的招牌是认齐了的,仔细瞧了瞧盛景意圈起来的几家花楼,拍着胸脯保证道:“没有,这几家和我们离得挺远,平日里往来不多,倒是和那如意楼结过仇。”
如意楼便是挖走了那对双生子的花楼,这家仗着自己的靠山厉害,没少打压其他同行,和她们有仇的人还真不少,盛景意一圈便圈出了这么几家。
盛景意心里有了数,开始安排任务:穆大郎没特别的事儿,和平时一样好大本营就好,老张则要备好船方便她以后带人悄无声息地从水上出门。
秦淮河岸蜿蜒曲折,周围水路纵横交错,每日船来处船去的,走水路串门鲜少有人会注意,很能满足盛景意要求的“低调”。
至于玲珑,盛景意直接把人留了下来说话。
她已从杨二娘那里知晓玲珑是什么性情,虽然一直黏在玲珑身边姑姑姑姑地喊,却也没表现得太腻乎,老张两人一走,她便与玲珑她们说起了正事。
花神夜游会虽在明年二月二才开始,但选拔其实已经在进行了,得先通过好几轮官府组织的赏花赏雪赏月活动才有资格在二月二那天上台表演,其他的都只能在自家花船沿江巡游时小小露把脸。
千金楼已经错过前两轮,新接手的姑娘也没来得及调/教,明显已经无缘于明年的花神夜游会。
既然如此,她们也就没必要在这一块上下功夫,不如集中力量干点别的。
玲珑听到此处,不由抚着盛景意的发顶问道:“那你准备做点什么营生?”
盛景意对这个时代的律法还不是特别了解,谨慎地询问起玲珑来:“我们应该是可以卖酒菜的吧?”
“当然可以。”玲珑点头。客人来了花楼,总不能光听曲聊天儿吧,大菜用不着,下酒的小菜肯定得有,酒水她们也有定额的酒引。
“可是我们楼里的小菜很一般,酒也都是普通的酒。”杨二娘对这个安排不是很感兴趣,“我们根本没法靠这样的酒菜把客人吸引过来啊。”
“不怕,这个可以想办法。而且前期吸引不来也不怕,正好可以麻痹一下如意楼那些人的,”盛景意甜甜地笑了起来,脸颊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笑窝,“她们觉得我们惨淡得快要改行变酒楼了,说不准就懒得来找我们麻烦了。”
她们过得太好、出的风头太大才会招人恨,想想看,要是你在路上看到滩烂泥,难道还会特意去踩上一脚?
杨二娘三人听了都觉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