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笑道:“正有此意。”说完韩端又给谢谨行回了一句,“你也老大不小,该考虑一下成家立业之事了,别让谢伯父他们时常操心。”

盛景意听着两人的明来暗往,没有吱声。

等和谢谨行出了畅清园,只剩他们兄妹俩踏着月色往回走,盛景意才问谢谨行:“哥哥,你们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谢谨行与韩端不对付的事,盛景意也不是头一回发现了。刚才两个人都在院子外等人,谢谨行明摆着想离韩端远远的,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盛景意觉得他们怕是刚吵了一架。

谢谨行说道:“倒没吵架,就是韩行之这家伙在饭桌上把刚才那些话换着法儿说了几遍,弄得其他人都来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这个阴险小人自己刚成亲,就故意这么搞他!

盛景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果然,催婚是任何时代都让人无计可施的终极武器啊!想想看,人家是为你好、关心你,你还与人撕破脸,还生人家的气,是不是不识好歹?

这么一想,嘶,韩端这人还真是恐怖,以后得小心提防他才行!

盛景意瞄了眼谢谨行的侧脸,觉得谢谨行这样的条件,即使以后没法出仕为官,应该也有不少人想嫁他。

他怎么就把自己耽搁成大龄青年了呢?

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识趣地没给谢谨行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雪上加霜了!尤其谢谨行对她的婚事还有一定的话语权,万一他被逼急了,伙同盛娘和谢老夫人她们给她挑夫婿,那岂不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

兄妹俩回到家,迎面碰上从练武场归来的穆大郎。

韩端成亲了,武举也快开了,他最近去练武场去得格外勤快,只差没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里头!

盛景意笑眯眯地喊道:“穆哥。”

穆大郎一顿,上前与他们问好。他从前总是穿着杂役的衣服,哪怕身板笔挺,瞧着也不怎么起眼,如今换了身行头,看起来宛如出鞘的利剑,从头到脚到十分锋利。

盛景意早些时候对他们兄弟俩有点意见,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待穆大郎便又恢复了最初的态度,熟稔地问起他最近兵书读得如何。

谢谨行不仅给她和穆钧找了老师,给穆大郎也找了,她和穆钧偶尔还会跑过去蹭听一下军事理论课,了解一下行军打仗的基本常识。只是最近她别的事挺多,就没去了,所以想听听穆大郎现在都在学什么。

穆大郎说道:“我把老师的话都记下来了,要是你想看的话,明儿我让你师兄给你带去。”

论武力值,这府中穆大郎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论读书的悟性,他就要略差一些了,所以每次听课都踏踏实实地把老师的话先记下来,回去多琢磨推演两回,也算是能吃透七八分。

盛景意也不见外,开开心心地说道:“好啊。”

穆大郎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回去后便找出自己的笔记给穆钧,托穆钧带给盛景意。他们虽名义上曾算是主仆,但宣义郡王府早就不在了,他与穆钧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穆钧虽算是忠心耿耿,很多事却没有寻常主仆那般讲究。

穆钧没说什么,第二天便把穆大郎的军事理论课笔记给盛景意捎了过去。

盛景意欣然接过,又邀请穆钧中午一起去看金玉楼开业。他们住在城动,就去城东的分号好了,到时也不必表露身份,只混入附近的茶馆凑凑热闹。

正好热得厉害,她中午不太想吃午饭,索性带些点心和冷盘去边吃边看看开业情况!

穆钧对此没有意见。

盛景意便让立夏去准备,聚餐这么多回,她对徐昭明他们的食量已经很有数,所以让立夏吩咐厨下多做点,务必要把食盒装得满满当当。

这年头的酒楼茶馆都没有不许带外食的规定,不仅自己可以带吃的,还有不少小贩来兜售各种果子与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