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佛门能兴盛这么多年,真是“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瞧瞧人家这头脑,这姿仪,既把钱赚了,又不显市侩,让人花钱都花得舒坦,并且觉得花得很超值!
盛景意感觉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想想穆钧是为亡母点的长明灯,盛景意说道:“那我们点一盏最好的。”
盛景意觉得任何一位母亲在失去丈夫、失去家族庇护的情况下仍愿意剩下腹中的孩子,都是勇敢而伟大的。
即便穆钧出生后遭遇了许多磨难,从小便要东躲西藏,还背负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责任与仇恨,也无法抹去一位母亲为了生下他所付出的一切。
按照穆钧的说法,兴许是生产环境太过恶劣,才导致他母亲生下他后身体每况愈下,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为了这样一位母亲,盛景意觉得就算是花点冤枉钱也是值得的。
穆钧听盛景意这么说,没等虚泽小和尚询问他母亲的生辰与忌日便把她拉到一旁,面色有些赧然地说道:“我没带那么多钱。”
他不清楚点长明灯的行价,也不知道修琴要花费多少,所以出来时带的钱不多。
现在扣除掉修琴的钱,他带着的钱压根不够捐最好一档的长明灯。
穆钧平时都是跟着盛景意他们出门的,轮不到他付钱,在府中也没花钱的地方,连衣裳都有盛景意帮他准备了,因此也不觉得缺什么东西。
这会儿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多少钱,偏偏往日负责和外头联系的穆大郎又到军中历练去了,他在府中也没有多少存银,可以说是真正地两袖清风。
盛景意没想到穆钧还会缺钱。
他不是有一批人在暗中帮他搞平反大业吗?现在人都散掉了?还是被她哥给收编了?
盛景意想到后一种可能性,忽然有点心虚,他哥和韩端本质上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估计会有意识地切断穆钧与那些人的联系,有计划地把那些人蚕食掉。
穆钧到底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弱小少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身上流着宣义郡王的血脉,其他方面远不如韩端、谢谨行可靠。
盛景意说道:“没事,我带了,我先出两份钱,顺便给我爹也点上一盏,到时候我们平分香油钱,你回头把你的那份还我就好。”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位便宜爹,不过既然对方也算是为她的出生做了点贡献,又曾经当过穆钧的恩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落下对方。
盛景意看向认真点头的穆钧,顿时感觉自己属于恶人一方,用心险恶地伙同便宜哥哥欺负没依没靠的小可怜。
不行,这不能想,更不能深想。
盛景意不晓得亲爹的生辰和忌日,索性让穆钧把两个人的一并写了,她只负责掏钱就好。
虚泽小和尚看着盛景意捐了香油钱,念了声“阿弥陀佛”,当即一脸虔诚地为两位亡者点灯去了。
虚泽小和尚有句心里话没有说出口。
怪不得老和尚都说他这张脸还俗的话可以当饭吃,看看这位穆施主只是微微蹙眉朝谢施主说出自己的难处,谢施主便把这么大一笔香油钱给掏了!
看来不仅男人会被美色所惑,女孩儿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