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也未免太好。
厉醒川看向凌意,凌意脸颊腾一下烧起来,“不是的,我……我没教他这个……我只是教他非礼勿视这个成语……”
真是越描越黑。
没想到厉醒川忽然就把台灯关了,问小树:“还看得见吗。”
小树鼓鼓嘴:“看不见啦。”
“知不知道什么原理。”
“没有光!”
“嗯。”厉醒川谆谆教导,“记住,遇到非礼勿视的事一般应该关灯。”
小树似懂非懂。
黑暗里凌意全身都轰然发热,声如蚊蚋:“你怎么乱教孩子。”
厉醒川保持沉默。
小树打着哈欠往右边拱,被他推小猪一样推进凌意怀里。凌意只好把孩子抱在怀中,感觉孩子像蚕蛹一样蜷得紧紧的,脚板心蹬在自己肚子上,温温凉凉。
“爸爸讲故事……”都半梦半醒了还不放弃。
凌意忍俊不禁,“要不我随便讲一个吧。”
没想到厉醒川早有准备,拿出手机就开始播放以前和故事录音。
真是个糊弄孩子的行家。
凌意瞠目结舌之余,不由得想到从前自己也被他这样糊弄过,更觉得怀念又喜欢。
“你还真是这么多年都一个样子。”他轻声似吐槽。
厉醒川没说话。但他特有的嗓音从电子设备里出来,磁性跟淡定,听得凌意耳根都微微发热。
过了一会儿,凌意在故事背景音中小心地开口:“醒川,今天是大雪。”
厉醒川不解风情:“今天没雪。”
“我不是说这个,”他声音更低了,“我是说节气,今天是大雪节气,你都不看日历的吗。”
厉醒川敷衍地嗯了一声。
“记不记得以前那年大雪。”凌意的嗓音带上了很隐约的笑意,抿一下就化开,“你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以为厉醒川一定不记得了,说完马上就补充:“就是一起回我家那一次,还记得吗?我妈妈给你买的睡裤太短了,你晚上都不肯穿。就是那一次。”
没想到厉醒川说:“记得。”
“那次你喝醉了,是我扛你上楼。”
“没错。”凌意先是微愕,既而抿着笑点头,“那晚我还吐了,这辈子醉得最厉害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