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起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不用了。”
袁竞一愣,“怎么了?怎么就不用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啊?颜起你别这么小气,我昨天真的是有急事,我这个周末全都陪你好不好,别气了……”
颜起加重了语气,“我说不用了。”
他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嗓音还是有些哑,“分手吧。”
颜起说完就迅速挂断了电话,没有等袁竞的回答。
他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却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颜起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像一个蚕蛹,静静地看着床边的窗子出神。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难过的,毕竟只交过两个男朋友,两个全都出了轨,他就算不难过至少也该生气。
可是颜起好像并没有这些情绪,他整个人都是空的,脑子是空的,身体也是空的,就好像是灵魂离体,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别的孩子无论幸福与否至少有个家,他却从小生活在孤儿院。
为什么即使上了学也会被所有人欺负,被嘲笑,被看不起。
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努力地学着融入,却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为什么他已经尽力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和感情了,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为什么。
偏偏是他。
颜起一直看着窗外,冬日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光线穿过云层,透过玻璃,照在他的床边,可就是落不到他身上。
颜起一只手紧紧拉住被子,另一只手慢慢地伸出去,在床边的阳光下轻轻抓了抓。
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眼睛发红。
大概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伤感吧。
颜起把半张脸都埋进掌心,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他订了一份清淡的早餐,给自己烧了热水又找出了感冒药,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静静地等。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颜起有些意外,今天的外卖送得很快。
他穿上棉拖鞋走去开门,“来了……”
颜起在开门后觉得自己大概是头太疼了所以智商也下降了,外卖是要按铃或者打电话给他才能坐电梯上来的,而门外这个人因为有了颜起家的门禁和电梯钥匙所以可以畅通无阻。
袁竞有些气愤地看着他,“颜起你在闹什么脾气?你知道我刚才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你给我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