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打了伞,大雨也疯狂扑进来。
雨珠滚落,一路沿线滑下时,像在亲吻他。
摇摇欲坠的金阁寺,美的具像化名词。
即使隔了那么久,当这一幕再度闯入她脑海时,那人被命运挤压到边角的脆弱折堕,和殊死抗争的狠意,依然清晰如昨。
陈牧洲站到她跟前,眼睫微垂,平静地看着她出神。
直到江聿梁猛然反应过来。
她抬头,猝不及防地望进对方眼里。
陈牧洲:“有事?”
就这一刻,如果这是文艺作品,高低得给她整个震惊大特写。
但又不是,江聿梁把情绪牢牢压住,唇边勾了个笑:“陈总。我……”
靠。看着他这张脸就会卡壳。
江聿梁无声挪开眼神,轻咳了声:“那个——关于那天的事,我能不能跟您聊聊?”
不合理吧?
不答应也行。
不答应也行。
不答应也行。
江聿梁内心在大声疾呼。
她当然了解自己,这戏撑不了很久,震惊就跟巨型泡沫一样,等会儿就要自己浮上水面了。
——陈总日理万机那我以后再来。
这句都到了嘴边,就等着陈牧洲拒绝她了。
在江聿梁饱含热忱的眼神中,陈牧洲给了三个字回复,语气偏淡,没什么起伏。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撂下这几个字,陈牧洲从她身边经过,掀起一阵细微的风流。
江聿梁脸上笑意都僵了。
她恨不得脚上抹油溜之大吉。
他也没说,要不就走吧。
江聿梁用蚂蚁都听不见的音量小声道:“那就以后再说吧,走好——”
陈牧洲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他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