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有人低声问,她想了想,就回答了。
因为要想答案,在西装下那颗脑袋抽泣的弧度都小了点。
“我特别……特别……爱的。”
“是我做的……不好!”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对它的。呜呜呜——”
江聿梁忽然想起什么,抬头边抽边问:“你……能不能……再给我搞瓶酒来——”
“没有。”
好心路人的声音似乎冷了很多。
江聿梁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委屈屈地抱着电线杆,忧伤不已地靠着。
哭累了,就困了。
这该死的困意,来去如风,她被牢牢掌控。
江聿梁伸手,把西装扒拉下来,换了个坐着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顺便给自己洗脑:“我眯一分钟,就一分钟。”
还没进入梦乡,额头就被轻弹了个栗子。
——别睡。
……
——这么讨厌陈牧洲?
对方声音很轻,但栗子都弹不醒的人,听到人名忽然睁开眼睛,眼眸都被怒火点亮了:“陈牧洲!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个屁啊他——”
江聿梁说完,又迅速闭上眼睛难受地哼哼:“我手机呢,给我手机……”
路灯之下,陈牧洲单膝跪在地上,手臂垂在膝盖上,一个方便平视她的姿势。
他看了很久,把外套重新帮她盖回去,弯腰把人轻松抱在臂弯,沿着路边走了一段,路灯把两个人的剪影拉的很长,树叶在夏夜微风中轻轻摇摆,沙沙作响。
生活似乎是这样的。
在极致的苦痛之中,偶尔展露慷慨。赐一方天地,捞一把,任撑不住的人撒野过后,诱惑着他们,继续一步步走下去。
陈牧洲不介意,偶尔做一回好事。
因为有人也曾拉过他一把。
郑与在礼湾一号门口等到凌晨,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车大灯照得一个激灵。
他刚想发火,定睛一看,来车是辆熟悉的灰蓝色raide,顿时松了口气。
没等陈牧洲停稳,郑与已经下了车,挥挥手示意自己在这。
灰蓝色轿跑收灯熄火,但车上的人迟迟没下来。
郑与走上前,好奇地往里看,又敲了敲车窗。
——怎么了?
他冲陈牧洲做了个口型。
催促的意思也很明显,您老人家怎么还不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