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不屑一顾,扭头将脑袋埋进了肚皮。
“谁给你的貂?”谢小柳瞧见这一幕,眼里浮现出艳羡,“挺有灵性的。”
“我四哥给的。”郁声提起穆老四,眼睛瞬间亮了,“它还咬了四哥两口呢。”
“它不咬你?”
“不咬的。”
“真是通人性。”谢小柳嘀咕了一句有的没的,目光落在郁声放在一旁的药包上,语重心长道,“郁声啊,我怕你到时候失望,还是提前说一句的好……穆四爷的身子,若是真能治好,穆老爷子早给他治了。”
郁声手里的琥珀核桃仁掉了下来:“啊?”
“你去给他抓药,没用。”谢小柳残忍地说出了真相,“那药铺大夫的儿子喝了,都照样站不起来呢!”
郁声瞬间有些忧郁,慢吞吞地嚼着琥珀核桃仁。
没用又能怎么样呢?
他可不想四哥一辈子都栽在隐疾上。
郁声自问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缺陷瞧不上穆闻天——他自己就是个被穆老爷子半路认进门的义子,感谢穆家人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瞧不上穆家的老四?
他只是心里多出了点奢望。
他……他想要穆四哥……
*
后来,郁声是被穆老四亲自接走的。
喝了一肚子鸡汤的穆闻天,惊闻郁声进了玉春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玉春楼是什么地方?
那是奉天城最大的销金窟!
欧米伽进去,不掉层皮,休想出来。
穆老四急得差点咬破嘴唇,推开吃饱喝足,餍足得直打哈欠的穆老七,一人单枪匹马,杀到了玉春楼前。
一路上,穆闻天想象了无数种可怖的画面,等真的找到郁声时,却发现他俏生生地坐在谢小柳的屋里,手边是没吃完的糕干和半盘子琥珀核桃仁。
“四哥?”郁声循声回头,嘎嘣嘎嘣地把嘴里的核桃咽了,又心虚地将药包藏好,“你怎么来啦?”
穆闻天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他拉进怀里,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少一根头发丝,悬起的心才真正落下。
“我来接你回家。”穆闻天捏了捏郁声沾了糖霜的腮帮子。
郁声哼哼一声:“还没吃完呢。”
谢小柳立刻善解人意道:“我帮你包起来。”
然后趁着穆闻天不注意,与郁声耳语:“将糕干的纸包和药包混在一起,免得被发现了。”
郁声感激地望着谢小柳,临走时,将裙摆上的珍珠揪下来一颗,偷偷塞进了欧米伽的掌心。
谢小柳没拒绝,笑着向他摆手。
郁声从小到大,因为身子弱,不常出门,这还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格外不舍:“我能来找你玩儿吗?”
穆闻天脚步一顿,满脸震惊。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