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心下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住了想要向阮初表白的冲动。
他还没有考入光启班,也没有正式考到自己想去的那个学校的实习资格,更没有完全独立自主的经济能力,他不能够让阮初和自己一起承担这些压力,阮初自己身上的责任已经够重了。
还要再等等。
在他有足够的、保障两个人的未来的能力的时候。
“要按时吃饭,”林绛说,“以后我还是会饭点的时候监督你的。”
他这次的态度要比平时还要强势,但阮初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那种被喜欢的人在意担心着的欢喜又编织成缠绵的甜意,覆在了他心间。
初四的时候林绛陪着阮初去医院做了一周之前预约好的胃镜,阮初从来不会喊疼,但苍白的脸色却能看得出极不好受,林绛紧蹙着眉扶着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缓缓。密密麻麻的疼意和无力感揪在林绛心上,让他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只握着装好热水的纸杯递到阮初手里。
——他甚至不能名正言顺地给阮初一个安抚的拥抱。
“我没事啦。”阮初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第一时间地抬头去看林绛,冲他露出个笑容来,“只是有一点恶心不适,没有很不舒服,咱们去拿药吧。”
“好。”林绛颔首,陪着他去交钱取药。
四十块钱一盒的奥美拉唑只够一周的药量,而一个疗程至少也要四到六周,之后还得来医院再次做胃镜复查,这又是一笔额外且不低的开销。
阮初心疼看病一趟花出去的流水似的钱,却也深知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把身体养好,不能再和之前一样只一门心思顾着兼职赚钱,他病不起那么多次。
唯一让他欣慰一点的,是自己和林绛的关系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拉得更近了,以至于刘媛媛放假回来到补习机构来找阮初玩的时候还问阮初是不是找了女朋友。
“你现在的状态让我以为你是谈恋爱了。”刘媛媛手指支着下巴,歪着脑袋打量阮初片刻。
“啊?没有……”阮初的眸光不自然地往旁边飘忽了一下,却在不经意地对上林绛看向自己的视线时蓦地红了耳尖,又飞快敛回目光和刘媛媛接着聊天。
刘媛媛也不和他在这件事上多纠结,很快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热烈地和阮初讨论起自己的爱豆来——
据说之前阮初帮她画的一副爱豆的Q版小人图在刘媛媛放到微博上时还被夏时予本人翻牌了,高兴得刘媛媛截图设置成了自己的空间和资料卡片的背景,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被爱豆翻牌。也因为这事,刘媛媛说什么都要请阮初去吃饭报答他,阮初推托不过,便只要了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