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查。”纪桃一时无语,看了看表,十分钟后下自习,他还得去找蒋明宇。
“毕业就说,第一个告诉你。算了,抽完就让我走?给我一根吧。”? “奶茶爆珠的,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个。”韩其颂递上来。
纪桃没让韩其颂给他点,接过打火机,他太久没抽,动作生疏,确认燃起之后才放进嘴里,“估计得头晕。”? “没这么脆弱吧?”韩其颂刚说完,看他第一口就被呛得咳嗽,又加了一句,“没事,晕了也把你送回家。”? “真挺久了。”纪桃缓了缓才又放进嘴里,还好烟不算差,不辣嗓子,“就你,还送我回家。”
韩其颂不矮,比纪桃高上几公分,但身上干瘦,猴一样,听见他这话,立马不高兴了,“你别小看我,再说了,我不行,还有别人,拖也能给你拖回家。”? “谁?”之前韩其颂没说还叫了别人。
“别不高兴,认识的,以前和你一个班,就是那个——”
天台的铁门一动,蒋明宇迈了进来,他随性地挎着书包,宽阔的肩膀略塌着。他在门口站定,视线在两人手指间夹的烟略微一扫,最后锁在纪桃身上。
一截烟灰落下,纪桃猛地把烟往背后一掩,慌不择路,冲韩其颂身后的侧门跑,蒋明宇三步并两步,老鹰捉小鸡似的简单,逮住纪桃,抓着转身就走。
韩其颂茫然地扯着嗓子问他们干什么去,怎么不带他。
蒋明宇冷笑一声,“你自己玩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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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桃磕磕绊绊地被拖下一楼。? 蒋明宇牵着他走在前面,手掌滚烫的温度直烧得人心慌,但他不敢放开。
“我书包还在教室。”经过北楼时他怯怯试探了句。
“你今晚用不上书。”蒋明宇松手,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步伐极快,就算纪桃跟不上也不等。
纪桃在原地打转,想不明白蒋明宇为什么这样生气,往教室的方向迈了两步,又纠结地停下,最后连走带跑地追上去,“不拿了,等等我。”
速度总算慢下来,饶是这样也把纪桃走得气息不匀,他摸不清蒋明宇的想法,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走的是回公寓的路,经过一家便利店,蒋明宇拐进去买了包烟。
“手机拿了吗?”
“没,在书包里。”
“给阿姨打电话。”蒋明宇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纪桃连忙接下,陶沛真休了年假去a市探望纪父,并不在家,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拨号,边惴惴看了眼蒋明宇,对方藏在冷蓝色烟雾后,神色不明。
他开了免提,“妈,我今晚想住同学家。”
陶沛真正给纪砚冰做宵夜,只说高三了,自己把握好度。
“行,妈,那我先挂了,晚安。”眼看要到家,纪桃扣掉电话,忐忑地捏着手机,对正咬着烟低头开门的蒋明宇道,“熄了吧,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对身体不好。”蒋明宇关了门,反身将纪桃抵在门前,他吸了口烟,咬上纪桃的嘴唇,舌头飞快顶开牙关。? 辛辣的气味冲进鼻腔,纪桃不知道蒋明宇买的什么牌子,总之不是他以前抽的女士烟。极富攻击性的烟气在胸肺间徘徊,嗓子火烧火燎地干疼,他猛地推开蒋明宇,咳了几声,“别…别生气了。”
蒋明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纪桃偏要惹,他的嘴里残留着冲鼻的苦味,觉得委屈,没什么气势地顶了一句:“抽都抽了…你生气也没用。”
蒋明宇直接把他拦腰抱起,裤子在半路被扒了个精光,两瓣白皙饱满的臀肉暴露在空气中,印着红巴掌印,可怜兮兮的。
纪桃又挨了揍,也想发脾气,“你干嘛打我!疼死了!”? “疼?”蒋明宇一手压制他,一手向下摸了一把,“那你湿什么。”
这样的蒋明宇让人无力招架,纪桃红着脸侧头躲开他赤裸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一只手伸向他后肩,熟稔地扯开内衣搭扣,动作幅度一大,抖落的烟灰在纪桃的胸口滚过,烫得他缩肩挣动,把肩带弄得凌乱绕在臂窝,绳索似的缠着。
“咬着。”蒋明宇把烟塞进纪桃齿间,掐着他的下巴,“掉了只会烫着你自己。”
烟就剩几口了,火星烧得正旺,离嘴唇不过几公分,烟灰悬在末端摇摇欲坠。纪桃被辛辣的烟气灼得眼眶酸涩干涸,他屏息半天,憋得脸上涨红,实在没忍住,小小呼吸了一口,嗓子眼烧起火,鼻腔像被砂纸磨过,他猛地挣开蒋明宇的手,痛苦地侧身咳嗽,烟蒂掉在床单上,灼出一个黑洞。
“蒋明宇!”纪桃狼狈地抹着眼泪,咽下哭腔,“我说了很久没抽过,你还硬要塞给我!”
蒋明宇被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吓得六神无主,瞬间忘记生气,捡了烟头丢到床下,抽了瓶矿泉水递给他,拍着他的背,“先喝点水,小口点。”? 纪桃短时间摄入大量尼古丁,恶心又反胃,头晕目眩地靠在床头,视线里像凭空多了层膜,嗓子眼堵堵的,他埋在蒋明宇的怀里抽鼻子,“你今天对我一点都不好。”? “我的错,对不起。”蒋明宇给纪桃揉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刚刚全凭一股气,所有举动都不经大脑,幼稚又冲动。